“吕途：新工人精神文化现状”

住在农民工居住区，和工人一起交流生活工作和思想状况，进工厂打工体验，我有点注意和心情。 大多数是消极的，但这些消极状态不是个人原因，而是社会原因造成的。 　　

我们的社会有很大的问题。 社会快速发展的目的有问题，人的生活目的有问题。 结果，我们的环境出了大问题。 新鲜的空气体变得奢华，人们白天看不见蓝天白云，晚上看不见星星和月亮。 我们的社会公平地出了大问题，很多人浪费了，很多人无处可住的打工群体的现状和未来发生了大问题，迷失在无法逗留的城市、无法返回的农村、城乡之间。

住在农民工居住区，和工人一起交流生活工作和思想状况，进工厂打工体验，我有点注意和心情。 大多数是消极的，但这些消极状态不是个人原因，而是社会原因造成的。 这里，我来列举一下我看到的工人消极的精神文化状态。 目的是希望我们一起思考这些现象背后的原因。 这种状态没有改变，我们的集团没有前途，我们的社会也没有前途。

迷茫的状态是无法实现目标，没有出口的茫然状态。 打工群体在当今社会结构和快速发展变化中迷茫。 从农村到城市，根据年龄和背景的不同，工人的目标也不同。 目标是赚钱养家，追求更好的物质生活，追求城市的生活习惯。 在追求这些目标的过程中，打工的生活习惯、思想方法、费用方法发生了改变。 后来，打工者们意识到，自己适应城市和打工生活后，不容易实现在城市生存和快速发展的梦想。

和迷茫不同。 迷路是以为自己有目标，但在追求目标的过程中对目标产生了怀疑。 有个工人像是对我嘟囔着一样说。 “我不知道是应该追求宝马的拥有，还是幸福。 如果一个身体的目标是养家糊口，这个目标也不容易实现，虽然会经历各种各样的辛苦，但是精神上的痛苦远远小于这个不知道是宝马还是幸福的工人。 这位工人的记述传达了一个消息，对他来说宝马和幸福是不可兼得的。 更可悲的是，宝马和幸福对他来说都是想象，以想象为前提思考，就会失去基础，也不会有结果。

工人的思想意识和生存体验有严重的分裂。 有个朋友问了我这样的问题。 你在做工人问题的研究。 你认为你所说的新工人形成工人阶级或形成主体意识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回答说:“这个问题的答案没那么简单。 从外出务工者的思想价值观方面看，他/她们受到主流价值观的影响，脑海中充斥着成功学、拜金主义、支出主义。 光是这样，这个团体本身就没有路，这个社会也没有路。 但是，在生存体验方面，工人正在经历工作困难和物质生活困难，这种体验给这个群体带来了培养工人阶级思想的可能性，但这只是一种可能性。

在以经济快速发展为中心的快速发展思路的引导下，资本快速扩张、物质生活和费用观念发生了迅速变化。 当社会上的一些人在这个迅速变化的社会中过着迅速优越奢侈的物质生活时，其他人必然会烦躁不安。 结果，人们无法探索和追求和谐、稳定、持续的社会快速发展。 在这样的社会氛围下，工人不承认自己打工的命运，不承认自己的工人身份，只想相信一夜暴富的梦想。 很多工人这样对我说。 “我一辈子都不能打工吧！ 看来这样谁都不能质疑了。 我觉得很疑惑。 如果遵循资本的逻辑，还有其他出路吗？ ！

现实是残酷的，面对它是痛苦的，认为无法改变，所以面对它是无力的。 所以，工人们面对个人无法改变的现实，往往会选择逃避。 有些人逃到网吧，看娱乐片或韩剧。 部分逃避于小家庭生活和爱情； 有些人会逃去自恋。 在一个工人参加的读书会上，一个工人说。 “我不认为我和上司有什么不同。 我们都是人，人都是平等的。 如果一个身体、一个团体、一个社会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现实，就没有希望。

麻木的典型优点是对应该做出反应的事件不再做出反应。 我们的身体之所以能对外界做出反应，是因为我们具备丰富而敏感的神经系统。 这样，我们就不会伤害身体了。 人的精神一瘫痪，就会对各种精神痛苦失去痛感。 如果没有痛感，就会失去反应能力，失去任何抵抗能力。 麻木的状态和失去灵魂的状态很大程度上一样，可能只剩下一个物质肉体。 我记得在一次讨论会上，一位大学生问孙恒最初从事他现在工作的司机。 孙恒想了想。 “要说第一个司机，那是因为我感到非常迷茫和痛苦，痛苦得睡不好。 但是，而且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有路。 我注意体会到了乘务员受到侮辱后的愤怒，以及辛苦工作后身体的疲惫。 虽然这些都不会让乘务员感到太麻木，但乘务员会积极寻找让自己陷入麻木状态的方法，即使这种麻木状态是暂时的。 也就是说，逃避行动的结果是，由于暂时失去疼痛，暂时陷入麻木的状态。

虽然新劳动者群体目前的文化状态非常不乐观，但新劳动者群体仍然依赖自身文化中积极因素的产生才能谋求自身的进步和快速发展。 这是因为好处集团作为现有社会结构的受益者，无法自行帮助新劳动者迅速发展。 也就是说，新工人不仅有谋求自身快速发展的任务，也有改造社会的任务。 看到新工人文化的消极现状，你可能会认为我们前途未卜，但我们也别指望。 只能依靠我们自身积极因素的发育和成长。

到底有什么样的国家有什么样的国民，或者有什么样的人民有什么样的政权？ 到底有什么样的上司有什么样的工人，或者有什么样的工人有什么样的上司？ 世界上可能本来就没有非白非黑的答案，让我们来寻求辩证唯物主义的思辨吧。 思想的基础是现实。

可以用劳动者内化资本逻辑的程度来衡量资本控制劳动者的程度。 资本逻辑内化最成功的情况有两种。 一个是，劳动者不是追求公平平等的社会，而是梦想着通过成为上司来摆脱被压迫的地位。 另一个是，一部分劳动者压迫另一部分劳动者，自觉地成为上司的代理人，履行压迫传播的功能。

资本逻辑内化普遍成功的现象是，农民工在资本逻辑中认可将就业与雇佣劳动等同的方法。 工厂和社会上很流行这个词。 例如，打工是为了赚钱！ 给谁钱，谁是上司！ 打工的人被欺负、不满的时候，也会用这样的话安慰对方、自我安慰。

不管我们承认与否，人都是为了某种社会意义而存在的，而且越能感受到某种社会意义并付诸实践，一个身体的生活就越充实，动力就越大。 资本逻辑的目的是消除意义，用金钱取代一切。 实现这个目的的手段之一是让员工等同于雇佣劳动/赚钱。 员工和雇佣劳动一样吗？ 如果工作真的只是出卖劳动赚钱的过程，那么赚钱是为了什么？ 赚钱是为了买房子，但买房子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养家糊口或者比较，如果是这样的话，赚钱不是为了钱本身，而是为了某种社会目的(养家)和社会关系(成家、比较)。 当我们受资本逻辑支配的时候，我们只考虑赚很多钱买房子的线性思维，不反思为什么我们拼命工作也买不起房子，为什么房价上涨得比工资快很多。

资本的动力和目标很明确。 试图使用一切手段来获利。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首先要采取支付劳动者工资和承担或者不承担社会价格两种方法。 为了减少劳动者的工资，就必须寻找贬低劳动者劳动价值的方法。为了减少社会价格，没有将劳动者当做完美的人来对待，而是为了将劳动者简化为劳动力，千方百计。 而实现这些目标的重要手段是推进资本文化，在劳动者中间内化，这就形成了我上面提到的各种文化现象。

问题是人不是人，人不是机器，人不是商品。 作为有劳动能力的人，他们/她们为了提高自己的物质生活水平，作为有提高工资待遇需求的社会人士，他们/她们有必要成为完美的人。 这还包括住房、医疗、儿童教育、家庭团聚、养老等生活要求，以及归属感和尊敬等精神上的东西。 在资本/工厂文化的控制和压迫下，劳动者无法实现物质诉求、精神世界的痛苦，这必然导致劳资双方的冲突。

因为，与资本逻辑对抗的手段是解放人性，探索人类的社会意义。 这些社会意义不是假的、大的、空的，而是实际的生命之旅。 我之后会具体说明和讨论什么样的人这一部分。

年10月6日，我组织了关于工厂体验的发现和反思的小讨论。 8名为兼职工作服务的公益机构工作人员从各个地方参加了讨论。 以下是一点讨论的记录。

讨论这些到底有什么用？

小梅(在广州社区服务机构工作，以前是工厂女工) )我还没介绍完工厂体验的时候，小梅打断了我的发言)你说的都是现象，但我想赶紧知道结果和出路。 而且，你的这些讨论有多有说服力！ 我觉得这样的叙述力度不够。 不能影响什么。 你到底想要什么？

鲁途:我们作为人、作为劳动者，如果对这些已经没有感觉，就没有出路。

梅:我现在没有感觉。

小梦(在北京的工友培训中心工作，以前是工厂的女工) :就像我说的，在我看来，你说的什么现象在我眼里很普通，你觉得很震撼，但对我来说没什么。 听了你的话，我不能说没有感觉，也不能说麻木。 但是，我不认为是对劳动者的故意伤害。 我以前在工厂打工，在听你说话的时候，我回顾了各种各样的工作场面，但我觉得一点也没有接触过我。

小越(大学毕业生，在云南公益机构工作)我听后的第一反应是，这项研究有行动意义，不是用于研究的研究。 我最初感受到的是，寻求处理劳动者问题的最初突破口是文化制度这一层面。 我认为这种解体表明了为工友的兄弟姐妹提供一种观点的做法。 作为劳动者，因为没有比较，所以不认为这个生活有什么，无法确认自己的位置、前途、命运、出口在哪里，但外面的人会明确这个过程给人带来的伤害和破坏，从而让劳动者能够从人主体的角度考虑问题

小贝(大学毕业生，在苏州社会工作者工作()吕途讲的这些让我很感动。 我以前也进过工厂体验过一个月，体验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感觉。 之后，听到吕途这样分享，我一下子很感动。 啊！ 原来是这样啊！

吕途:这里有两个层面的问题。 一个是，我们认识到了这些问题是怎么回事。 另一点是，如果我们没有麻木地认知这些现象，也许就不能说是对制度的反抗。 我想用我的注意力来分解、分解劳动者压抑状态的具体细节。 如果这样构思和展示没有力量，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菊先生(大学毕业生，在社工工作，进工厂体验过) :我们在流水线上的工作很机械，不像人。 越小，我越觉得这种生产方法不应该存在，但我有不同的看法。 工人在生产线上工作是非常痛苦的，但工人可能认为剥削不存在。

小越:我刚大学毕业的时候，讨论工人被剥削的时候，吓了一跳。

菊:工厂文化是微观柔软的东西，好像不刺人。 我和拖延有争议，她说:“因为所有人都是这样，所以是这样； 我说:“不是别人接受，而是必须接受。 没有延长一个事件本身，只告诉了我大多数人都接受了的事情。 如果不仅从工厂文化的角度，从经济的角度也能解体的话，可能会更直接。 例如在我读的关于苹果手机的报告中，我计算了苹果手机能挣多少钱，劳动者的工资是多少等。

贝先生:一旦击中要害，就意味着从经济角度解体。 这不是按照主流的想法解体吗？ 用他们的规则来衡量和思考吗！ 我们从文化的角度来分析，似乎不那么直接，似乎不那么刺激，但应该更本质更具渗透性。 因为文化遍布各个角落。 所以，不要用金钱的价值来衡量，而应该从这个立场出发，从根本上考虑。

菊:对于资本文化和人的解放，人和人的感受是不同的。 如果不在工厂工作，比如做教师或者白领，在这个制度下，他/她可能还认为自己是个身体。

吕途:我认识一个大学毕业生。 她被分配到电视台，工作不错吧。 虽然水平很高，但她感受到了强烈的公司文化。 我在为事件服务。 人和人之间好像没有关系。 她很压抑。

小猛(在某劳动机构工作，以前在工厂打工()我认为这项研究的意义不仅对中国，对世界也有意义。 全世界的工作都是共通的。

梦想:这本书通过具体的例子说明问题，唤起劳动者的心情，希望得到劳动者的认可。 我认为认可没有问题。 所有在工厂工作过的工人都会认可。 我觉得这些都是自己经历过的事。 但是，要达到反省并不容易，可能没有那样的力量。 我想起了《我凋谢的花》这本书。 当时，这本书出来的时候，大学生说很感动。 我当时还在工厂做志愿者。 大学生差一点就组织了读书会，读这本书吧。 我们读了，但我们大部分人都说:“这本书不算屁，也不算什么。 我没有讨论的意思，但是我很鄙视，觉得不能移动到桌子上。” 后面的读书会没有顺利进行。 和吕途刚才说的相比，我同意你写的，但那我不知道你要达到的目的是否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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