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生产or小生产？来自考茨基的灵魂发问”

大生产、小生产孰优孰劣已成为当前中国农政研究中常见的争论。 民粹派学者通过强调小生产的生产效率来论述小农经济的韧性，主流经济学家认为农业资本化是农业现代化的未来，但马克思主义者对大、小生产的问题是如何看待的？ 本文回顾了考茨基在《土地问题》一书中对大、小生产的比较。 但是，考茨基的比较不仅看到了生产规模和生产效率的水平，还看到了大、小生产背后所有产品的大、小问题。 那么，作为当今的生态马克思主义者，我们应该如何继承和超越考茨基关于大、小生产的解体，为生态农业和农业集体化正名呢？ 答案如下！

正文

考茨基的《土地问题》一书于1899年首次出版，被列宁评为《资本论》第三卷出版以来，当今最优秀的经济学书籍，弥补了迄今为止马克思主义缺乏系统考察的农业资本主义书籍空的对白。 在本书上册的第六、七章中，考茨基首先解体了农业大生产小于小生产的特点，认为大生产取代小生产是必然的历史趋势，但也承认这一历史趋势的实现存在着许多现实障碍。

在这本书上册的第六章中，考茨基指出大农场优于小农场的主要有以下几点。

&bull； 节约土地、人力和牲畜

&bull； 采用农业机械，提高效率

&bull； 容易获得贷款和低息

&bull； 进行有效的劳动分工提高效率和劳动质量

&bull； 专业头脑/管理者进行科学计划管理

&bull； 规模效益:统一采购价格低，销售渠道直接(减少中间商)，紧贴市场，基础设施建设(水利等) ) ) )。

人们认为小农有勤劳、节俭、用心等优点，但考茨基尖锐地指出，这些优点实际上是以农民过度劳动、营养不良、其他生活追求丧失、儿童教育和健康牺牲等为代价的，实际上也不及劳动者。

关于农业合作社的问题，考茨基也进行了解体。 他认为，无担保贷款、统销是农业合作社的首要经营范围，这些对小农有一定的帮助，但首要的是对大中型农场有利。 因此，农业合作社的出现充其量只能延缓小农场的衰退，很可能会拉开更大的、小农场的生产和市场的差距。 特别是统一销售合作社，成功的几乎都是大农场，由单一农民家庭组成的合作社，由于在生产条件、过程、质量上不能标准化，经营往往不成功。 合作社只涉及农业生产的核心过程，有利于小农，因此类合作社要求更高的合作、管理、劳动分工。

但他指出，考茨基的解体不止于此，土地私有制度才是小农无法合作的真正原因。 在资本主义下，强迫小农放弃私有土地进行共同生产，既缺乏文化合作精神(同志的信任和集体精神)，也缺乏制度条件。 资本主义的竞争规定农民的出路从小农场扩大到大农场，从小私有扩大到大私有，所以不能挑战私有制。 所以，在考茨基看来，农村合作社确实是进步，但没有推进村社生产，而是推进资本主义的合作社没有减弱，而是加强了农业大生产相对于小生产的优势。 指望农民在现代社会转向村社生产是荒谬的。 因为，农业合作化只有在无产阶级中取得胜利，掌握政权改变社会关系，向农民展示合作的精神和优势，土地私有制度的障碍才能消除，新的农业生产方法才会自发形成。

但考茨基也同样意识到，大生产取代小生产的道路并不那么平坦。 大资本吃掉小资本的集中化趋势是工业行业的普遍现象，但农业行业似乎常常呈现相反的趋势。 英国历史表现出大生产吞并小生产的趋势，但其他欧洲国家并未持续这种趋势。 统计资料显示，1850年至1880年间，欧美国家普遍存在大农场减少、小农场增加的现象。 考茨基认为，这种情况的出现与农民是欧洲大陆各国军队的中心力量有一定的关系。 因为，这些国家倾向于保护农业小生产者，而英国是岛国，不需要养活很多军队。 因此，在第七章中，考茨基对大生产替代小生产这一历史过程中遇到的障碍进行了分类和拆解。 他认为农业资本在排挤小生产者的过程中遇到的障碍主要有以下几个

&bull； 土地面积有限； 购买小块土地并将其合并为大块土地的工作非常不容易。

&bull； 在农业集约化的条件下，农户土地面积的缩小和所得产品的增加有时是辅助性的(因此，单纯依靠农户土地面积的统计无法说明什么)。

&bull； 生产集中不是通过扩大各个农场的经营面积，而是通过全员购买多处房产来实现的，这样形成的大地产是资本主义大农业高级形式的基础。 为了管理这些大的不动产，需要一个种子自己培育、农牧结合、加工业的中心管理机构，需要依靠现代农业科学的快速发展。

&bull； 最后，完全排斥小生产对大房地产也不利。 因为前者可以提供劳动力，所以土地占有者和资本家经常用法律人为支持小农。

考茨基花了很多篇幅论述了大生产比小生产的优势，我们该如何看待考茨基这个观点与当前中国农业现实的关系呢？ 在中国，似乎可以同时发现小生产优于大生产的例子和大生产优于小生产的例子。 以丘陵地带的水稻种植为例，家家户户的小规模生产在经营效率方面比大生产更有特点。 大生产在雇佣者的管理上有点问题。 这在亩产方面，大生产似乎不太容易和小生产竞争。

但是，也有相反的例子。 以东北大豆生产为例，东北人均生产效率低于国营农场，农场亩产基本稳定在400斤，但农户只有200-300斤。 当地农民认为，这种差距主要是由于市场竞争条件下小农追求短期利益，无法在有限的土地上进行休耕轮作，而国营农场的生产是有计划的，轮作的，结果导致两者土壤质量不同，产量不同 如果我们是以国营农场这种形式的大生产和小生产为对象的话，考茨基说得很有道理。 但是，光凭这个例子，大生产并不一定比小生产好。 在许多大农场，由于农业管理经验不足和不可避免的急需利润等因素，失败破产的情况也不少。 这里所说的东北国营农场的运营方法与现在常见的农业投机性投资不同。 通过对东北国营农场和普通农户大豆种植的比较，发现国营农场大生产的特点不仅与规模有关，也与其经营模式有关，其经营并不完全追求利润。 因此，这里还涉及到所有的产品问题。 因此，在讨论大生产和小生产时，不仅要看一个土地规模的问题，也要看全部制的问题。

对此，列宁在这本《土地问题》的书评中也指出，考茨基是一个局部问题，如农业中的大生产与小生产的关系，而是一个具有普遍意义的问题，即资本是否掌握着农业，资本是否改变着农业的生产形式和所有制形式。

当时考茨基讨论大生产、小生产的问题，也同样是有政治考量的。 那时德国社会民主党希望在选举中取得政权，所以必须考虑经济国有化的问题和社会主义对农业有什么意义。 他带入生产规模和生产效率问题形成了对大生产和小生产特征性的讨论，也是为社会主义土地国有化提供合法性的依据。 因此，考茨基在书中强调，不浪费田埂，小块土地的耕作需要越来越多的时间等，大农业生产采用价值的效率高于小农场。 回顾今天，民粹派同样以效率优先的逻辑论述小生产者主体的农业有优势。

因此，我们不能脱离所有制问题谈规模大小的特点，不能继续陷入生产规模和效率的陷阱。 如果陷入单纯的生产投入效率比的比较，我们就会被资本的逻辑所拖累。 生产规模既不是越大越好，也不是越小越好，应该因地区而异，应该因时而异，受制于技术生产水平、管理协调能力等多种因素。 建国初期，中国领导顶级毛泽东和刘少奇进行农业合作化、机械化、规模化的争论，有助于我们辩证地思考规模化问题。 中国农业集体化的历史告诉了我们以下内容。

1 .没有必要在大生产、规模化的前提下论证协同化和集团化的可能性

2 .社会主义农业的优势不仅在于一定程度的规模化，而且在于整个农业生产的统一和计划性。

当今划一、大规模的种植方法由于对农药化肥、大型机械和能源的高度依赖，表现出不可持续的弊端，这种工业化的农业生产方法不仅大量消耗有限的资源，还会引起大量的碳排放，直接影响气候变化。 我们与考斯基所处的时代不同，在新的资源生态问题面前，不能将社会主义合法性的根据、社会主义对农业的意义简化为国有化和规模化。 社会主义者必须重新思考农业生产方法的问题。 社会主义的特征在于计划性、统一性，只有这样的特征才能真正有助于节能减排和可持续快速发展。 在有计划、可持续发展的条件下，多元化、生态化的农业生产规模需要因地制宜。

那么，如果土地集体化、农业集体化的优势在21世界的今天不是规模化的话，有那些优势呢？ 首先，有必要考虑生态观点。 例如，需要关注碳排放问题。 今天的农业是以工业化的形式进行的，是无视资源有限性、无视气候变化的短路方法，是药物依赖型农业，但资本主义大农业无法处理这个问题，而今天的小生产者滥用农药化肥也严重破坏了土地。 在这个问题上，大规模生产没有本质区别，不是问题。

从目前生态友好的观点来看土地和农业问题，可以发现大、小生产的对象其实意义不大。 事实上，当今生态友好型农业并不反对农业机械化。 只是现在的农业机械化是以石油化工为基础的，现有的农业机械也不是以土地友好为目的设计的，所以现在的生态系统农业遇到了人力配置的问题，实现大规模生产并不容易。 但是，如果所有权统一，同时出现新的以生态友好为目的的机器，那么就有可能发生新的变化，生态农业也有可能实现一定规模的生产。

其次，集体农业、社会主义农业的优势是很可能保持农业的多功能性。 农业多功能性是指农业具有经济、生态、社会、文化多方面的功能。 集体农业、社会主义农业之所以优于资本主义农业生产方法，一个原因是前两者可以通过有计划的生产、土地资源的可持续利用、更合理的分配方法来实现农业在经济之外的功能。

再次，我们必须讨论生态农业劳动分工的问题，这也涉及到农村合作的问题。 例如山西永济的蒲韩社区在合作社框架下进行生态农业。 采用了统一的模式。 在合作社参与农户维持独立耕作的基础上，合作社为他们提供了统一的技术培训、统一的农业资金统一采购、统一的农药采用、统一的农业销售产品和统一的机械耕作五项统一服务。 不仅保持了农户生产的灵活性，也解决了生态农业面临的技术、机械、资金、销售问题。

考茨基在书中指出小农经济和大农庄是相互合作的关系，但今天很容易看到，大农庄和农业小生产者之间除了这种关系之外，还存在竞争关系，同时大农庄破坏了小生产者的生活。 我们怎么看待两者的关系？ 我们的态度是什么呢？ 从观点来说，我们应该支持小农，但我们应该怎么支持呢？

支援小农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反对大私有，保护小私有。 今天，世界许多地方都采取了保护小私有的方法来保护当地经济和当地生产者。 年9月香港被占领前还有一个占领活动，主要是模仿美国占领华尔街的组织。 其中有人说有必要反对垄断，但反对垄断的是引入自由竞争。 这显然是一种保守的方法。 另一个更进步的方法需要讨论如何突破竞争垄断的循环。 保护它免受农村小私有制的侵害不是真正的保护，真正的做法是团结农民，形成可以抵抗的力量。

今天，大农和小农之间也同样形成了依赖关系，小农为资本农业提供劳动力。 例如，温铁军在关于大户合作社的研究中也指出大农和小农有相互依存的关系。 但是，不能将这种解体停留在单一的农业生产上。 大农和资产阶级农民受益的方法和小农不同。 虽然今天的小农仍然是生产者，但大农和资本化农业是拉动全产业链利益的人，两者的生产条件无法比较。 即使大农真的不如小农有效率，也不能否认大农的利润率远远高于小农。 资本主义的竞争不仅仅看效率( efficiency )，也看利润( profitability )。

即使在今天，小农形式依然存在，但其结构关系(生产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 小农之所以能够生存下来，是因为风险可以分配给资本农业，小农可以分担任何资本主义农业的障碍，资本可以转向投资农业行业更有利润的上下游。 小农这个称呼只不过是散步的死期( walking dead )，它的存在已经成为资本主义的一部分，同时以最低级的形式存在着。 因为，寻找小农的存在，试图论证其能够抵抗资本主义的观点是非常危险的。

另一个问题是，如果小农最终消失，农业剩余人口问题应该如何处理，这是值得怀疑的。 实际上，毛时代有计划地将剩余农业人口从农业行业转移出去，开始用地区工业等方法处理剩余农业人口的就业问题。 这和今天大量农民进城完全不同，两者的目的完全不同。 今天，中国农业人口的转移通过土地流转，把农民赶到城镇购买商品房，转移农民作为拉动经济的客户。 另外，必须注意的是，今天的小农迫于市场环境对生态的破坏是掠夺性的，如果大环境发生变化，随着生态农业的宣传，农业也同样可以创造就业机会。

最后，在所有权和经营形式的问题上，在社会主义条件下，所有权和经营形式可以以各种形式对接，不一定要马上一刀切。 我们需要处理所有权利的问题，但是在生产组织的形式上，必须允许一定的灵活性。 即使系统的协调最终实现了，对于小生产的斩杀也没有意义。 我们不支持小农所有制的理由是本身的无政府主义状态，这种情况无法克服整体危机。

主题:古典农政问题的考茨基和列宁

阅读资料:

a .卡尔和米迪多； 考茨基，《土地问题》，第一卷第一、二、三、四、六、七、八章； 第二卷第十二、十六章。 其中，第三、四章为简要阅读，三田无法承受农业的锁链( 39-42 )，农村经济中的机器) 52-53四级)，农业为科学( 70页的最后一级和71页)。

b. lenin，v.I.1964.thedevelopmentofcapitalisminrussia.Moscow :进度发布，31-34； 70-85； 172-187； 59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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