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土沙龙通讯：艺术怎么介入乡村建设？”

【摘要】乡建的出现不仅交替着乌托邦冲动和对现有快速发展模式的批判性思考，也蕴含着乡愁回归和着力重新发明乡村主体性的实践。 但是，没有触及根本的生产和分配关系，而是在此基础上培育新的社会结构，这样的实践有现实意义吗？

g r o u n d b r e a k i n g

乌托邦是指词源上不存在但完美理想的地方，走向乌托邦的冲动是人类在无意识层面上的结构欲望。 在政治层面上乌托邦之所以不断增加，意味着要依靠社会的实际力量，即沉迷于幻想、不现实就无法实现的愿景。 由此可见，具体对于社会参与型艺术中的乡建，我们该如何理解和评价呢？ 乡建的出现不仅交替着乌托邦冲动和对现有快速发展模式的批判性思考，也蕴涵着乡愁回归和着力重新发明乡村主体性的实践。 但是，没有触及根本的生产和分配关系，而是在此基础上培育新的社会结构，这样的实践有现实意义吗？ 在当前语境下，激进的行为和立足于现有条件的改良，谁是乌托邦？ 这样的实践越来越多，可能表明伦理和美学的含义是基于身体感性的启蒙，还是关于未来的动员和预演。

年8月27日下午3时，破土办公室和ocat深圳馆在华侨城创意园区举办了乌托邦和现代艺术参与性由农村讲述的主题沙龙。 这次沙龙邀请了作家曹征路老师和艺术家渠岩老师进行了对话，由艺术家满宇老师担任沙龙主持，就当前中国社会的乡建问题进行了讨论。

渠岩:情感共同体视角下的许村经验

本场沙龙首先介绍了渠岩教授在太行山许村艺术介入的乡村实践。 2005年，渠教授进入该村拍摄乡村照片，发现缺少乡村书信，破坏了从中国传来的主流信仰价值。 许村当时注定要被改造和拆迁。 因为在当地一般用遗产论的方法评价乡村的价值，这个村子不值得遗产论认定。 许村位于海拔1500米的太行山上，无霜期少，所以当地农业养活不了村民。 许村70%的村民在外面打工。 村子里有老人和孩子。 是典型的空村。

渠教授及其团队在这个村子里用他们称为情感共同体的观点展开了一系列的乡村社会和艺术实践。 这是许村项目与政府主导的社会改造，以及地产商主导的乡村项目的区别。 渠教授说，项目首先重新审视了乡村的价值，在对现代化危机和快速发展代价的反思的前提下，发现了乡村价值中的人神、众生与人物之间的关系。 团队首先整理乡村历史，进行详细的信仰调查，保存原有建筑形态等有形线索，帮助村民生产自救，其次是重新评估乡村价值，尊重乡村特殊价值和历史。是重新修复乡村秩序，恢复人与人交往的行为规范。 团队在多主体的实践过程中，前提是尊重当地人以前流传下来的习俗、文化习性和需求。 从收集整理总结入手，逐渐构建地域主体与构建者的关系。

渠教授团队在许村的实践包括以下几点。 第一，发布《许村宣言》，保护当地物质形态。 第二，举办许村论坛。 这个论坛把许村建成了一个文化平台，吸收了整个社会的思想资源，讨论了乡村问题，探索了改造方法。 渠教授强调，许村的实地实践是一个必须不断尝试、反省、对话的过程。

曹征路:乡建不能脱离历史背景和现实情况

曹征路敬佩渠岩教授及其团队在许村项目上的深耕。 他说，这种艺术不是我们普遍理解的艺术作品，而是用介于政府权力和资本渗透之间的另一种艺术家的方法来传达特定的理念。 但是曹教授认为，今天我们谈论乡建时，需要一些参照系。 我们要看到中国城市化的背景及其形骸化的乡村面貌。 今天的乡村已经空洞穴化，在青年逃离的乡村，只剩下老人和孩子。 当今中国乡村面临着为资本下乡造势的大背景。 例如今天的大资本纷纷进入乡村收购土地，中国的土地逐渐私有化。

曹认为，另一方面，我们的农产品价格不能养活农村居民，或者不能很好地发展农民。 价格本身就是政治。 农产品价格形成的过程，本身就是政府的政治行为。 中国农产品和工业品的价格被人为放大，今天会越来越大。 曹教授列举了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的例子。 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最难啃的骨头是我们的农产品，对农业的保护政策美国人不答应。 在做出了巨大的让步之后，在流泪之后，我们成功地签署了世贸组织协议。 即使是今天，我们中国人也不知道这个世贸组织签了什么，签了什么副本。 我们只知道中国大豆有悠久的栽培历史，看到了中国大豆的质量世界一流。 中国也有广阔的大豆市场。 但是今天，中国的大豆几乎全部消失，完全被外来的大豆品种占领。 接下来可以看到大豆的价格。 肯定会受到资本的操纵，不断上升。 所以说价格本身就是政治。 因此，曹教授把这一现象与农村空中心化联系在一起。 为什么农村老人和孩子不在家，年轻人会出去？ 因为我们的农业效率不高。 年轻人在农村感觉不到快速发展的前途，赚不到钱。 因为农村在这样的价格体制下，年轻人总是要结婚生子，快速发展。 他赚不到钱，他只能来镇上。 而且，他们进城后，没有农村继承人后，资本可以下乡，为他们腾出了地方。

面对中国乡村的困境，曹教授也一一应对了现在的一些困难户乡建方案。 第一条路线是资本的逻辑。 根据资本的构想，土地重新回到个人手中后，他们可以按照自己个人的愿望，建立他们理想的乡村。 换句话说，农民再次成为雇工。 这是中国重新土地私有化的基本观点，也称为资本逻辑。

第二个乡村建设的逻辑是当地政府的逻辑。 当地政府划下底线，只要农民不叛乱，就可以继续维持下去。 曹教授认为，三农问题并不难处理。 但是，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因为农民曾经支持过这个政府的农民对我们的政府已经不再重要了。 当时的中国共产党胜利，是农村包围城市。 为什么农村能包围城市？ 因为中国共产党的农村革命，打碎了中国几千年统治的地方的高级化制度。 过去封建时代，皇权之所以不下农村，是因为在广大的农村里，乡绅们、地主们有统治一个村子、一个故乡的基本权利。 由于共产党两次土地革命打土豪，分田地，中国农村后来发生了变化，新中国成立。 因此，曹教授今天质疑怀念乡绅制度的呼声。 今天，要想再次推翻这一切，回归乡绅制度，必然会出现土地私有化，从而培育乡绅。 这些乡绅被培育后，当然会回到过去。 这个逻辑是客观存在的，不是任何一个个体的主观愿望都能改变的。

曹氏还认为，今天的乡建不可能回到小国寡民、老死不离的时代。 曹教授分享了自己年轻时挤进乡下的经历。 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我们的生产队伍中有一位老姐姐，对我们当时的知识青年们照顾得很好。 她为什么喜欢知识青年？ 因为她认为这是有文化的人，来自小镇的人，她向往文明。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女人解放初期在村里的团支书上，自己演过白毛女，所以她对乡下的知识青年很好，给了我们很多照顾。 进入农村后，我们逐渐了解了中国农民是什么样的贫困。 我认为贫困不是第一个问题，困难才是最大的问题。 穷也没关系。 人只要有志气，就可以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地生活。 但是，一犯困，就失去了主体性，只能听别人摆布的羔羊，就失去了自己的主体意识，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了。

对话的一环:乡村建设的理论与实践探索

在听众提问环节，演讲者与听众就地方信仰与普世价值的关系、许村内部的生产与分配关系、许村与中国共产党历史上的农民组织与动员形式、艺术与社会的关系等进行了交流。 最后，主持人满宇总结说，在中国当前的社会结构和历史背景下，我们不能指望在某些事件中把社会问题全部颠倒过来，但艺术家们可以尝试一下。 在许村这样的乡镇项目中，可能越来越具有审美或伦理价值。 这样的价值具有越来越多的启蒙色彩，提醒我们可能有不同的生活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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