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的食物体系怎么可能？对话美国食物运动践行者Lida”

稻菽按下/ S2 /

今天，我们食物体系的内部问题很多，工业化农业给人类的健康、生态、社会带来很大的压力。 政府推行基因改造，完全无视人民的呼声。 那么，需要什么样的食物和食物体系，该如何实现这个愿景呢？

在转基因作物种植和出口大国美国，倡导食物健康公平的食物运动十分活跃，民众在实际行动中表现出与官方和大资本完全不同的角度。 lida shao是美国多年来参加食物运动的年轻人，也有多年参加合作社的经验。 在这次采访中，lida介绍了提倡美国饮食公平性和民主的民间机构如何运用会员制动员人们，如何在顾客和粮食生产链上的工人之间建立联系。 这种注重成员参与和社区关怀的发展方向，不仅可以拒绝转基因，建立可靠的食物体系，还可以跨越食物本身，建立公平进步的社区，打破种族樊篱和阶级压迫。

回答者介绍

lida shao是纽约合作社经济联盟( Cooperative EConomical Liance Fornyc，ceanyc )的合作伙伴。 她在大学时代为贫困社区做教育志愿者时意识到，少数族裔经常去麦当劳是最便宜的选择。 于是，lida在公共场所为贫困社区举办免费餐会，向新移民少数族裔教授健康食物。 lida曾在提倡食物公平与民主的small planet institute[1]，real food media[2]工作多年，是纽约最大的食物合作社之一park slope food cooperative(psfc，

关于psfc食物合作社

park slopefoodcooperative(psfc )位于美国纽约市布鲁克林区parkslope街区的中央，是美国历史上最长、规模最大的食物合作社之一。 创立于1973年，最初是由想以老百姓的价格把健康食物带给所有人的邻居们创立的。 目前合作社有1.7万多名会员，所有会员都必须工作，只有会员才能在合作社购物。

采访、整理:四月、suzi、齐苗

正文

20世纪70年代初期，在经历了循环的食物价格上涨后，尼克松政府的农业政策从支持农民、维持农产品价格转变为提高作物产量，特别是玉米和大豆产量。 这项政策实施后，农作物价格下跌，农民要想赚到和以前一样的钱就必须增加产量，食物也变得便宜了。 目前，食物支出只占美国人收入的不到10%。

但是，基于化石燃料建立的廉价食物以巨大的环境和公共卫生为代价。 并且，许多记者、社会活动家、普通民众开始批判工业化农业，思考食物从哪里来，对健康、环境、社会的影响如何，逐渐引起了围绕改善食物系统的一系列社会运动。

美国的食物运动从一开始就是多维度和多角度的，人们以不同的观点组织社会活动。 以学生为中心的学生农场运动、为弱势社区提供健康食物来源的社区菜园和都市农业运动、倡导本土食物的运动、建立公平交易的另类食物互联网运动(合作社、农夫市场、社区支援农业csa等)、维护移民和农场劳动者的权益 不同的运动做法不同，有的推动立法和食物政策的改善，有的上街游行，有的建立舆论阵地，有的组织社区活动烹饪课、营养课等预防过度肥胖和糖尿病。 在所有人都密切相关的这项运动中，基数大的顾客的作用不容忽视。

一、美国食物运动的动员: 充满活力的会员制

q )采访负责人(我们知道你在small planet institute和Real Food媒体工作过。 这两个机构的重点是媒体和公共推广。

a(Lida ) )当然，我想强调这些属于媒体和公共推广的范畴，但它们是会员制机构( membership-based organizations )。 我们有10~15个机构，每个机构都有上千名活跃的会员。 这也是我们重要的组织方法之一。

美国的大农业与政府紧密相连。 大农业享受着非常优惠的税收减免、巨大的游说权力和对媒体的信息封锁，以及帮助它们迅速发展的巨大智库。 农民通常不能拥有这些。 要对抗这些势力，就不能走政治路线。 因为一切都和大农业联系在一起，也关系到腐败问题。 所以，我们偏向于建立熟人的互联网。 我们知道他们来自哪里，他们面临的问题。 我认为这才是真正的民主主义，就是开放新闻、分享新闻、建立联系。 在这个过程中，新的声音不断增加，最后整合成我们真正想传达的信息，发声也变得更全面。

q )提到了会员制，具体是如何联系会员的呢？

答:例如，美国最大的合作社之一organic valley [3] (有机谷)，每年都有股东大会，各地也有常规会议，其他合作社也一样。 例如福特与地图； water watch[4] (食物和水的注意)，他们的资金大部分是个人捐赠，不接受政府的援助，就更独立，不接受政府的压力。 会员制可以包括很多东西，例如定期捐钱，定期聚会做决定等。 据我了解，organic valley的许多会员非常活跃，food&； water watch偏向于推进全国规模的公司责任，资金的拥有来自会员，所以会员是真正做出决定的人。

另一个观点是区分会员业制和非业制的合作社。 早期成立的旧金山彩虹合作社( rainbow coop )和西雅图的一点合作社不要求会员从事工作。 这是一种比较容易导致人们进入的做法，之后可以引入会员雇员制。 当然，park slope总是会员制的。 这也很厉害。

问: q:psfc为什么要设定会员制？ 是为了降低食物的价格吗？ 还是有其他深刻的理由？

a )价格确实更便宜。 比市场价格便宜30%。 这样的质量很便宜。 这也与纽约的人际关系有关。 如果没有大的客户群，就需要依靠口碑。 会员每月召开会员会议，进行教育和公共推广的机会会增加。 在这里，参加会议也可以进入工作时数。 大会将讨论所有案件，包括财务报告和法律报告。 psfc理事会成员的作用其实只有一句话，他们只会在会议结束时站起来说“我服从人民的意志”。 另外，这样的会议至少要有100人参加才能举行。 在其他组织中，20人参加会议可能就满足了，但psfc的人才很充足，没有100人就不参加会议。

会议还会产生其他联系。 会议地点可能是当地的高中或舞厅。 社区内的其他机构也知道其存在，有时会相互建立必要的关系。 此外，会员还可以积累日常工作的经验。 这也非常重要。 因为你会被分配到不同的队伍。

PSC对会员非常体贴，提供2-3小时的托儿服务和自行车托管服务。 留下自行车，会有人帮你停车和照顾。 他们还提供陪护服务。 合作社在一英里范围内有人和你一起把行李搬到家里，把推车推回去。 pfc提供这些非常贴心的服务。 除非付很高的费用，否则其他百货公司不能这么做。

q )会员每周或每月需要工作多长时间？

答: a:psfc约有17000多名会员[5]。 每个会员在周围工作大约2小时45分钟。 据说合作社并不是经常参照日历安排的，但他们的工作日历每年有13个月。 因为每四周一次。 另一个ftop团队可以自由安排时间。 想工作的时候随时来工作，有的人喜欢一次连续工作6个小时，可以放一点时间。 也有特殊小分队。 我是特殊小分队的成员，ceanyc合作社经济教育小分队，我们可以在家工作，也可以用其他方法工作。 如果乘坐每周2小时45分钟的节奏，来买东西也可以。

因为每个人都是以住户为单位组织的，所以所有和你住在一起的人都必须是会员。 这很麻烦。 虽然有时不与同居室友共享食物，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会强迫与他人共享。

住户随时被暂时取消资格。 许多关于PSFC的笑话都说他们的派系性非常强。 如果不增加工作小时数，就会被罚款、惩罚，有时必须工作5个小时以上，还有人会被罚款000小时。 他们还设有豁免政策，一生只能享受一次豁免，将积累的小时数清零，之后也可以回去购物。

这一天是否允许你来买东西是让所有人知道的。 他们在门口有个小扫描仪，让周围的人知道。 “你暂时被取消了资格。 有人警告过你不能进去。 真的感觉很丢脸(笑)。

问:其背后的理由是什么？

答:是秘密协会的性质。 如果你想参加秘密协会的话，必须遵守我们非常严格的规章制度。 我们这里只提供给你最好的东西(笑)。 另一个原因是，大家都明白，所有人都努力做到了这一切。 如果大家都不工作，psfc就不存在。 这在某种程度上向我们保证。 如果加入了psfc，每个人在过去的四周里都要工作两小时よんじゅうごふん钟。 虽然好像派系性很强，但是会让你感觉到大家都和你在一起。

组织内也有自我监督。 非会员也是允许进入的，但请贴上黄色的标签。 我带着阿姨去过。 她想买东西，所以我给她买了。 有人正式举报了我，给我发了信。 温馨提示:不要帮别人买东西。 被举报的&hellip； (笑)。 但是，如果帮别人买东西的话，价格会变高，秘密协会会把秘密弄丢的。 请理解自己属于更大的组织，个人行为会带来结果。 这太好了。 每个人都必须有责任。

我住的社区附近也有非工作制的合作社，但我还是坐5站车去psfc买东西。 一个重要的理由是有30%的折扣。 但是，也有我必须享受过去我必须得到的，因为我付出了2小时45分来换取福利。 pfc确实做了人类，我们想像小仓鼠一样得到报酬，所以花时间去买东西。 和我同居的室友是小分队队长，有特殊待遇。 例如可以安装对讲机。 我不知道队长具体在做什么，但她去那里是因为她很喜欢队友们。 他们会在她的生日用对讲机唱生日快乐。 因为他们知道在她生活中发生的事，所以可能会有点治愈的效果。 她很喜欢。 这也是另一个好处。

二、除标识外，民间机构对转基因食品的绝妙策略

q )美国民间如何对抗转基因食品？

a )由于奥巴马去年在(编辑注)政权下通过了转基因标识法案，现在标识问题的热度正在消失。 因为这项运动成功了。 但是，在美国，即使5%是非有机成分，也可以贴上有机标签。 这和我听说的欧洲系统不太一样。 美国的有机标准不包括重金属检测。 而且，有机食品意味着20%的涨价，我们过去40年抵制的大企业也注意到贴有有机标识的产品可以涨价20%。 所以很多人努力建立与政府不同的标识系统。

非转基因产品有越来越多的水平，怎么能说是原生种、有机、无农药呢？ 许多食物运动会关注更严格的标识描述，而不是政府标识的流程。 根据一些农民的反馈，我们农场绝对有机，但是贴上政府的有机标志，不能支付高额的认证费用。 所以，很多人都在推进完善的政府系统之外的系统。 从政府系统出来，有机鸡肉的生产一下子变得容易了，对大部分客户来说，这种鸡肉的质量是被认可的。 如果人民可以的话，为什么要办理政府手续？

另外，也有人无视标识系统，只知道生产食物的农民。 这对少数民族非常有价值。 他们和美国政府有着很长的不愉快的历史，所以没有理由相信政府会告诉他们该吃什么。 他们知道自己的食物生产方法，万一有突然的灾害，他们依然可以生存。

所以有政府标识、民间标识，也有完全独创的其他系统。

我对如何确立更好的标准没有好的答案。 我倾向于认为人们不希望全国通用的统一标准。 这样的方法让我们很痛苦。

我希望每个社区确实都有自己的农场，每个社区都步行到农场，自己看看养殖的鸡有没有被虐待，食物上有没有喷洒农药，接近教育的理想状态。 (/S2 ) )确立标准体系将永远持续下去。 我们与其花两代人的时间制定基本标准，不如让两代人建造自己的农场。

问:现在的食物没有显示为转基因食品，但含有转基因成分。 psfc合作社如何确保其食物不是转基因的？

a )合作社会区分当地的食物，也表明是否在500英里以内，是否打蜡。 他们有很严格的采购团队，采购人员很清楚，他们会参加常规会议，所以你可以问为什么要购买一些产品。 他们实时更新网站，列出目前不购买的所有食物和成分。 我们也可以自己提出要求，写下我们想要的产品，然后买方去购买。

一个非常重要的质量监控是向当地工匠购买。 也就是说，也要从有机企业品牌购买，也要购买布鲁克林当地加工的产品。 虽然不知道质量是否更高，但是一般来说我知道制作的人是谁，所以可以问一下追加了什么。 透明度会比大企业高。

它还参与了民间非转基因项目，根据非转基因项目的指导方针识别所有食物。 表示是否转基因，是否打蜡，来源国。 去购物也是一种教育体验，每个食物上都贴着写有从哪里来、从几英里外来、农民是谁、哪个农场的小标签。

三、连接社区:食品体育的社区是

问:在中国谈论食物时，我们常常只关注个人健康，而在美国，我们也关注农民等其他因素。 对两国，你有这种感觉吗？

答:我听过这样的论述，但我自己不同意。 中国工农社区非常强大，历史也很悠久。 因为这是目前如何建立关系的问题。 工作人员没有意识到他们是食品领域的工作者，其他人也忽视了食品工作者的重要性。 人们没有建立食品相关工作者和他们所吃的食物之间的关系。 这几个很重要，并不仅仅理解为对他人的冷漠。 重要的不是指责客户是自私的人，而是谈论食物，让他们认识到自己和食品相关人员的关系，让他们认识到这些食品相关人员是把我们的食物送到餐桌上的人。

我认为，近40年来的一个重要动员经验是，不是相互指责对方的语言和对待他人的态度，而是如何建立积极主动的社区。

q )如何唤起公众意识呢？

a :要激发人们的乐趣，有各种各样的游戏。 最明显的是，通过人们的自身利益，例如，自己和孩子的健康、土地的价值、他们的声音、以及做出决定的能力。 (/S2 ) )第二个是共情途径( )/S2 ) )对食物的感情和食物是如何开始考虑他人的呢？ (/S2 ) )这意味着不仅要健康有机地食用，还要关注劳动者的工作环境。 工人处于抵制坏食物的最前线。 如果他们病了，下一个生病的就是我们，所以应该关注食物链上的工人们。 在美国，食品领域是雇佣劳动者人数最多的领域之一，食物体系涉及很多人。

问:我访问psfc时，看到他们在店门口回收塑料袋等。 想知道合作社和社区是否有一点交流，比如为社区开展的活动？

a :有。 回收是个有趣的事件，合作社让人们更亲切，让他们更有公德心。 多年来在纽约没有回收塑料，也没有回收废布、堆肥、废电池。 虽然pfc已经分类回收了这些，但是会员作为这个合作社的一员可以活出越来越多的自我价值。 psfc在某种意义上作为影子政府发挥作用，提供政府未关注的服务。

虽然现在合作社有很多剩余人员，但是合作社没有足够的岗位让每个会员每4周工作2小时45分钟。 我在伯克利食品联盟工作多年。 PSC是他们的合作机构，会员可以在这些合作机构工作或做志愿者。 这些小时数可以转换为psfc的工作小时数。

另外，我认为psfc是一个很大的盈利机构，他们每年盈利100万美元。 于是，他们雇佣当地的承包商，比如卡车司机。 旁边有消防站，他们为消防队提供停车位。 普华永道会为附近的邻居做很多事件。 他们还设有社区事业委员会，社区内任何人都可以发表招聘新闻和共享房屋的诉求。 现在他们也有合作社孵化器，在福特格林成立合作社，在windsor terrace成立合作社，还协助其他许多合作社的成立。 [7]他们有一系列组建合作社的工具包。 此外，合作社统一，有许多周边产品，如袋子和t恤，由合作社印制，只有其他民主机构协助。

四、美国食物运动的启示: 挖掘本土力量

问:根据在美国的经验，你对中国食物运动的先驱和实践者有一点建议吗？

a :我不认为美国很棒。 不应该把美国的概念照搬到中国的实践中。 美国的食物运动犯了很多错误，理由之一是忽视了原住民领袖的力量。 特别是关于食物主权的对话来自土着人民的立场。 谈论这片土地、环境，以及这里种植的作物的最初所有者。

我也建议不要用线性时间的观点来看。 中国并没有落后几十年。 如果要研究中国本土的智慧，答案就在那里。 应该寻找什么样的答案？ 也许可以去找以前流传下来的行业以外的研究者，比如本土的智慧，甚至日食和地质的研究等。 他们可能不会直接移植美国的经验，而是发起对中国有价值的运动。

我认为，美国食物运动强大的原因之一是整个移民阶层农场工人链。 最令人鼓舞的运动来自可能只懂西班牙语和其他原住民语言的民族。 他们可能没有得到很多赞扬和名声，但他们是发起人，他们引领着运动的迅速发展方向。

评论

[1] SmallPlanetinstitute ( Small Planet )是美国的非营利组织，通过公共倡导，致力于建设世界范围内更加包容、公平、负责任的民主主义。

[2]realfoodmedia(realfoodmedia )是small planet institute的姐妹机构，通过故事和媒体发表，致力于启发、教育和滋养可持续的食物和农业运动。

[3] Organicvalley ( Organicvalley.Coop )创立于1988年，是位于美国威斯康辛州的有机农夫合作社。

[4]福多和地图； water watch成立于2005年，是位于美国华盛顿特区的非营利组织，致力于政府和企业的解释责任，寻求健康的食物和干净的水。 (站点: foodandwaterwatch )

[5] parkslopefoodcooperative ( psfc )官方网站数据: foodcoop/

[6]布鲁克林食品咨询项目推动布鲁克林地区的食物正义、食品安全和可持续食物系统。 (站点: brooklynfoodcoalition )

[7]福林·格林、windsor terrace都是纽约市布鲁克林区的区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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