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德文：合村并居能带来乡村振兴吗？”

一段时间以来，山东省某地方要推进合村并居，以农村新型社区建设为线索推进乡村振兴。 对此，当地干部群众的反应很大。 合村并居事件也引起了媒体和部分三农专家的关注，社会争议颇多，多方意见相左。 笔者认为，关系到人们切身利益的公共政策需要各方面的讨论，这不仅有助于政策的完整性，也有助于事业的推进。

从地方政府来看，合村居住一定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而且居住后农村的新社区建设，可以使农民就地实现城市化。 这不仅推动了城市化的高速发展，也有助于城乡公共服务的均等化。 而且，农民离开村庄后，有利于规模化农业的快速发展，可以实现农业生产效率的提高。

但是，这个观点有点局限性。 我看东西多，不看人。 农业视角多，农民视角少。 在目前的农业生产中，劳动者群体主要是滞留在农村的中老年人，富裕的劳动力早就转移到了城市的二三产业。 换言之，合村居住、规模化的农业，不得不依赖土地生存的弱势留守农民受到的影响最大。 他们需要的是劳动便利和经济简单的生活环境。 说实话，在生活价格必然上涨，农业生产权利没有保障的情况下，新的社区环境不太能满足农民的真实诉求。

请不要客气。 全村合一，推进城市化不是个好选择。 特别是地方通过行政化手段强制推进留守农民城市化，违背农民意愿，未必能提高当地村民的生活质量。

笔者在山东农村进行过多次调查。 地方政府推进合村居住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山东的城市化率还不够高，山东的村子也太多了。 也就是说，这些是山东落后于全国的原因。 其实，山东有独特的省情。 在笔者看来，这些不是山东落后的原因，反而是山东的特点。 你怎么知道？ 全国中西部地区有很多跨省工作的农民工。 但是，山东作为农业大省，跨省农民工相对较少。 重要的是，山东省的工业也同样发达。 在山东省的许多市县，由于县域经济比较发达，大部分农民工可以在市域和县域范围内工作。 另外，山东省农业产业化水平很高，很多地方的农产品都相当具有市场竞争力。 即使留下农民，在村子里从事农业生产，收入也不低。 山东农民工不用离开家乡，可以在城乡之间自由流动，过上完美的家庭生活。 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理解为什么与其他东部发达省份相比，山东的城市化水平不是很高。

村子小也不会消失，是因为村子是维持农业生产的基础。 现在地方政府只看表面不看实质，错误地使特征处于劣势，让农民急着上楼，确实很难理解。

客观地说，山东农村虽然不高级，但它适合当地的实际，适合大众的需要。 总之，村子是一个非常简单高效的体制。 对农民农业生产来说，只要存在村庄，存在熟人社会，农民就可以合作互利地处理农业生产中的许多问题。 对地方治理来说，村庄也是经济高效的治理体系。 在村范围内，许多公共事务依靠村民自治处理，地方政府无形中减少了许多支出。 如果强制建立新的社区，不仅农民从事农业生产的特点消失了，基层管理的价格也会急剧上升。

山东省很早就开展了农村区域化建设试点，笔者也进行过专门调查。 农村区域化建设的初衷是实现公共服务的下沉，使农民更容易获得政府服务。 这几年，山东省许多地方在试点过程中，把农村的社区化建设与过去的辖区制度结合起来。 即，一个管理区通常选择一个中心村作为社区化建设的承接地，乡镇政府的部分公共服务沉入中心村，然后辐射到周围的几个村庄。 这样，农村区域化建设在实现公共服务下沉的同时，农民的生产和生活空之间没有发生变化。 这是一场稳健、切合实际、成效卓着的改革。

实际上，即便是合并村子，全国大部分地方的方法都只是改革管理体制，而没有涉及农民居住空之间的改造。 在笔者看来，农村治理单元具有历史延续性，具有极强的社会性，在许多地方实施的强制性村落治理效果不佳。 相比之下，这种只涉及管理体制的改革，即使有问题也可以通过制度调整来应对。 但是，如果山东省改变农民居住空之间的共同村落，就会显得有点过激。 它可能引起的系统风险，无论是决定者还是研究者，都难以预料。 同时，一旦出现问题，就是死结，不容易通过制度调整来处理。

城市化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本质上，它基于工业化，也符合人们的生活习惯。 在稍郊区和工业化水平较高的地区，农民已经被两三产业吸收，早已习惯了城市生活。 在这些地方进行村庄改建，水流到渠里也没什么问题。 对此，农民还是很期待的。 内心欢迎。 因为农民上楼梯后，不仅对生活没有太大的冲击，而且会得到很多好处。

但是，由于山东农村如此大规模地推进共同住宅化，在短期内工业化水平不高、农民生活习惯没有改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让不在家的农民上台阶，是难以想象的。 同时，上楼梯后，没有退路。 在没有社会共识的情况下，由地方政府一意孤行地推进，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乡村振兴的初衷可能难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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