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康工人与国企工人：在裁员、下岗潮中相遇”

【破土编辑】关心劳动者命运的老先生于3月访问了郑州。 在号称30万人的富士康工厂，由于产量的收缩，工资直线下降，但劳动异化程度没有得到任何改善，新工人们相继退休。 在该城国有企业上街铝厂、丧失生产能力的政策下，许多工人面临着旷工(下岗、待业的同义词)的命运。 无论是国有企业还是台资公司的劳动者，都不能在裁员、离职潮中左右自己的命运。

年3月21日，退休的老工人刘师傅约我一起访问郑州富士康。 我去过深圳的富士康。 七八年过去了。 新工人的情况应该有很多变化。 据说这里聚集了二三十万工人，很多是河南本地人。 和沿海一带相比，这里的工人流动性应该比较小，工人队伍也应该比较稳定。 我们在这里住了三天，重点访问了工人生活区，初步得到了一点感性的认知，第四天访问了国有企业郑州街道铝厂的老工人。 短短几天的访问，只看着花，什么结论也做不出来。

郑州南港区富士康

郑州火车站对面是汽车客运中心站。 20元坐中巴开往新郑方向，走40公里左右，约50分钟即可到达港区富士康。 买票的时候，看了郑州港区的富士康路标，还有一点时间。 空横穿的感觉明显在中原的内地，就像在沿海一样。 原来，年3月，这里正式成立郑州航空港经济综合实验区，规划面积415平方公里，这里以郑州新郑国际机场附近的新郑综合保税区为核心的航空经济区块和航空 富士康工厂建在保税区，港区富士康建成。

据官方资料显示，截至年底，郑州航空空港区共部署手机生产线115条，年末员工24.9万人。 福克斯手机每年出货9645万部，约占全球高端智能手机产量的1/7。 这就是郑州富士康有30万员工的传说由来。

我们在3月21日下午4点多到达了目的地。 中巴停靠站是这里的商业中心。 我们先当场找了快捷酒店住下。 酒店工作人员说，离我们地址最近的富士康工作人员宿舍区在豫康新城，公共汽车走3站。

在豫新城汽车站下车后，我们向接待的摩司机问，富士康工人宿舍在哪里？ 他指着道路两侧漂亮的六层红色楼群，告诉我这几十栋都是！ 我们工人阶级住在这么干净雅致的公寓里，真的很惊讶。 但是，在阳台上晾晒的衣服明显表明这是单身的集体宿舍。 因为没有门卡，所以不允许进入宿舍区。 7点上班不到下班时间的话，在小区内也几乎看不到工人在走路。 但是小区周边的底层是商店、餐厅、小超市、手机维修服务部、人力资源服务中心等，都是围绕着工人设置的。

暂时找不到工人，我们请了店老板谈谈，从中了解了一些情况。 房贷房租每月每平方米80元，目前经营特别困难，今年每月都在亏损； 从今年元月到现在，富士康的工人损失了10万人。 目前，员工不足10万人，留在岗位上的工人订单不足，没有加班费，只能拿到基本工资1600-1900元，费用也大幅减少。 (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显示，全年全国农民工月平均工资为3000元左右，月平均1000元左右)； 我不知道是经济形势还是富士康订单不足，但据说这种现象从未发生过。 对话的老板们会问我们在做什么，做生意找商店吗。 但是，他们对转让店面也犹豫不决。 去年，每个小区约有2万名工人，平均每个商店月租金4000元，有钱赚，现在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每天都在赔钱。 但是，听说富士康将在4月开始招募。 那样的话，可能会有转机。 但是，我听说只能招募到7、8月订单盛行的季节。 另外，果粉对iphone6系列很失望。 并不是说新型手机7的订单不大。 如果小区里的工人居住人数不能恢复，这笔生意就会完蛋。

工人居住小区周围已经建成了许多商品楼，有些还在施工中。 两个女孩已经在室外设了摊位预售楼盘。 广告页上显示的楼盘价格为每平方米6000多块，楼盘已做好基础工程。 生意人不会拒绝陌生人来谈话。 我们走到前面，问这里的工人是否来过预约。 她们坦率地回答说，他们买不起也买不起，但是富士康中层干部有商量。 这个时候，穿着富士康职工服的青年也来看宣传页，我们幸运地遇到了第一个工人。 我问他忙不忙想买房子，他说只是看看。 父母已经在河南濮阳为他买了房子。 再问月薪多少，只回答三千多块就扭头走了！ 比尔的女孩低声说。 请听他的夸夸其谈。 我们问他为什么，她解释说，订单很少，不在家的普通劳动者每天只能工作8个小时，如果不加班的话，只能拿到基本工资1900元。 每月扣除住宿费150元，工厂食堂伙食费400元，基本上只能拿到1500元左右。 你从哪里来了3000多块？ 我们利用这个机会进一步了解了工人的住宿情况。 8人宿舍，月房租1200元，下床，有空调节，有公共饮水机、洗衣机、电视房、无线互联网。 豫新城的工人宿舍小区当初由开发商建设，由个人投资者购买，由房地产企业统一管理，由富士康集中租用。 据我们所说，如果有很多工人去了，就会有享受单间待遇的工人。 她们说，不是那样的。 工人都要八个人集中住宿。 这样的话，小区的很多楼都会被放在空上，投资者也不能收租金了。 看来，住房投资者也在等着郭台铭拯救他们。

沿街宿舍一楼的商店中，几乎一定有体力资源服务中心，挂着富士康科技集团招聘中心的招牌。 由此可以想象，这里的劳动力买卖曾经多么繁忙，现在却被特别闭门羹。 我们进入招募中心，有四五个年轻人在打牌，也有刷屏的，没人理我们。 我们自己看挂在墙上的招聘标准和待遇公示卡。 年龄: 17-45岁，二代身份证，身体健康即可(原备注:年龄可以放宽到50岁，纹身者、涂指甲油者不受限制，文化程度也可以放宽到中学)； 报酬:底薪1900元，5天8小时制，综合工资3000元-4000元()加班按国家劳动法计算)； 招聘岗位:一般岗位、技术岗位、仓库管理、安检、iqc等周边岗位。 我们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刷屏的年轻人要不要招工人，他一个也不招，问什么时候招工人，答案更简单，不知道。 我没有将目光从他的手机画面上移开。

我们又去了另一个招聘中心。 我问了一个年轻女性明明在值班，设立了这么多招聘中心，为什么不招聘。 她回答说，没有订单，春节前后2、3个月就退休的工人有10万人以上，在招什么工人呢？ 我询问了挂在墙上的杭州、苏州、深圳等地方工厂的招聘公示卡中是否有招聘人员。 同样，不招募工人。 我问为什么，她说可能经济不景气。 我再问你一次。 我没听说这么多工人退休了，富士康掀起了劳动热潮。 据她所说，富士康几乎没有辞退普通工人，工人自愿离开。 不加班，只拿基本工资一千元以上，几乎钱不够，谁还会在这里花青春？ 但是，富士康为退休工人保存了返厂资格，如果有订单需要工人，他们可以不经过招聘流程直接进入工厂。 有人退休时得到补偿金，是富士康主动解除合同的，一年工龄1万元左右，有人得到7、8万元。 (后来，富士康中层表示，被解除合同的人是因为某条生产线被关闭，服务年限较长的技术人员和中层管理人员得到了补偿。)

回家的路上，经过还亮着灯的人事服务中心，门口站着三个时尚的年轻人，看到他们拿着行李，想着一定是来找工作的，我们就去搭话了。 他们刚从河南安阳的农村来，以为富士康会大量招募工人，但出乎意料地不知道要去哪里。 其中一人说，他们三人春节后在北京住了半个月，但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钱也很少花。 他们中的一人曾经在新正富士康工作过，认为这里工人流动性大，经常招募工人。 暂时迁移这里，等赚到钱再做出口。 没有人知道情况变了。

中午宿舍区很少工人走路，上下班的时候工人们急急忙忙来来去去，没有接触的条件。 我们不得不离开小区，走上街头和接待客人的桃子司机聊天。 他们基本上是当地农民，因为耕地被征用，只能载着摩的客人生活，走附近五块钱。 虽然工人已经减少了，但由于工人很多，他们一天拉不了几次工。

第三天上午，我们去张庄，想知道富士康打工夫妇的生活。 在豫港工业区，工人们住在张庄就意味着已经成家了，也许是夫妻在富士康打工。 这个村民为了得到很多拆迁补偿，建造的斯托克大厦都是简单粗制滥造的，被隔成10平方米左右的小房间租给打工的夫妇，3500元。 房东说，由于工业园区扩建计划长期未能落实，拆迁的传闻已经没有了。 现在这里就像我们平常看到的肮脏的城中村，可以说是这个新兴城市中的贫民窟。

那天下午，我给朋友打电话联系了在富士康做工程项目的人，他带我们参观了富士康的厂区。 工厂很大，道路很宽，道路两旁的树木被修剪得很干净，工厂里听不到机器的轰鸣声。 看到不仅是写着福克斯工程科学技术学院的大楼，还有在铺着绿色草坪的足球场和环状塑料跑道上奔跑的青年，你仿佛来到了大学。 这个工程人员驱车带我们走去看工厂，宣布工厂不能进入。 法规确实很严格，可以看到从车间下班的工人在门口的保安和安检处检查或检查随身携带的包。 晚餐时，这位工程人员找了富士康的中层干部和我们交流，但他的谈话很谨慎。 我们声明想了解工人的基本就业情况，只印证了我们这两天听到的关于工人的情况，不关心富士康的内部管理问题。 首先，我想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招聘点这么多，而且招聘不需要应聘者的费用。 他解释说，为了保障富士康随时随地寻求就业的诉求，当地政府向富士康表示，如果为富士康招聘一名员工，政府将为招聘点补助800元至1200元，这笔钱由财政持有。 并且说，当时为了引进富士康在这里建设了工厂，政府给予了三五年的免税政策。 我们怀疑这到底是图中的什么。 他说官员的业绩很好。 当然，事实肯定不是这样。

站在富士康正门前的土丘上，可以总结工厂的全貌。 小山的另一边是新郑国际机场，三五分钟就有一架飞机起飞。 其实，富士康正门上立着郑州新郑综合保税区而不是富士康的大字，还有中国海关的标志。 正门旁边有关税申报大厅。 这一切特殊设施显然都是为富士康定制的。 由此看来，中原内地的富士康就像是国家中的国家，它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电子代工厂，在这里设立工厂可能是为了利用中国大陆的廉价劳动力。 目前，中国大陆有10多家大型工厂，员工总数120万人。 尽管如此，据说富士康还是将工厂转移到其他劳动力更廉价的越南、印度、巴西等地。 富士康之间的游走典型地反映了这种资本在全球追求廉价劳动力的基本态势。 据报道，印度、越南的劳动力价格只有中国的四分之一，据官方统计，每年中国农民工的月平均工资在3000元左右，巴西工人的月工资也不过800元。 据悉，截至去年，富士康计划在印度新建12家工厂，雇佣100万本地工人，投资额达200亿美元，以应对中国大陆的工资上涨和劳务纠纷。 其实，这位中层干部表示，富士康的雇佣现在非常规范，几乎没有违反《劳动合同法》的情况。

他还说另一种现象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说，刚进入富士康的普通工人，在三个月内失去新鲜感后，要么因无法忍受身体检查等严格的规定而离开，要么麻木地度过。 从表面上看，这里的工作环境确实不错。 虽然说那是什么血汗工厂谁也不会相信，但要让心情变得轻松是不可能的。 我们请他描述一下下午我们在足球场和环状跑道上看到的情况。 他说那是在为富士康的员工运动会做准备，大部分是大学实习生或白领。 一般工人没有时间，也没有人去运动。 他们工作，吃饭，睡觉。

第四天早上，我们准备开车回郑州，到郑州上街区的国有公司上街拜访铝厂退休的老工人。 在车上我们遇到了幸运地从富士康退休回到山西老家的青年普通工人，向他追问了两个问题。 一个是为什么离职？ 回答是，生产线上的某个单位本来有5名员工退休后，现在有2、3名员工工作，员工增加了，但是不加班，只拿基本工资。 二是一个月1900元为什么不够？ 他这样回答。 “这些钱可能够你们这样的老年人用，但完全不够年轻人用。 买衣服，给女孩子送礼物，和朋友喝酒吃饭等等，这钱一无是处！

郑州西街铝厂[/s2/]

在郑州站坐地铁1号线向西，在地铁终点站换乘郑上1路公交车，一个小时就到了街道铝厂所在行政区的上街区。 路程也是全长约40公里。

据报道，2009年11月20日，郑州市政府与中国铝业股份有限公司签署协议，中国铝业将在全城铝厂投资180亿，在一带一路的大背景下，将上街区建成有色金属国际陆港。

正如为富士康设立郑州航(/k0 )港经济综合实验区一样，郑州上街区正是为铝厂而兴起的。 据说今天利用陇海线和一带一路的大战术把这里建成陆港。

五计划期间，国家为了生产制造飞机的铝原材料，在郑州以西的荥阳县设立了全国最大的铝工业基地。 因为当时是半军事化管理，所以被称为五零三工厂。 1958年从荆阳县引出11个自然村，设立了今天郑州市的街道行政区。 铝厂的建设是因为在大跃进期间，救援队有来自安钢、武钢、抚顺钢铁厂等地的技术工人和来自山东、洛阳的解放军，全国各地有2万多名建设军队进驻铝厂工地。 自力更生、丰衣足食是当时建设者处理生活问题的基本方法，他们在工地上建了几万平方米的小屋，在天当地建了三年床。 因为我们正在建设全国最大的铝工业基地，大家都感到兴奋和自豪。 铝厂建成后，这些建筑工人当场成为铝厂的员工。 与富士康的工人不同，他们对富士康的仇恨可能大于对它的感情。 铝厂工人在建设之初就建立了以工厂为家、以房子为主的国有联合体。 他们没有救世主。 一切都靠他们自己。 自称毛主席是大救星的是西藏农奴和亿万翻身解放的农民，而新中国的工人阶级是在他们的领导毛泽东的领导下为本阶级建设社会主义制度的。

在改革开放初期利润优先、奖金刺激的政策背景下，铝厂职工工资奖金普遍高于其他厂矿，由五六万职工组成的高成本集团使这里的商业尤为繁荣，当时人们称这里为河南的小香港。 今天，全城铝厂的工作人员及其家属仍占上街区居民的主体，约有10万人。 虽然距离郑州市40公里左右，但这里的商品楼平均价格在每平方米3000元左右，只有新郑港区的一半。

今天，冶炼领域普遍生产能力过剩。 街上的铝厂不是僵尸公司，但是裁员政策在这里已经推行了。 据我们拜访的退休老马师傅介绍，从春节到现在，已经分两组裁减了数千名工人(目前员工3万多人)，但将继续裁减。 只是为了防止振动，分阶段进行。 退休后5年以内的情况下，进行内退。 在不满足内退条件的情况下，处理停职(不叫返岗、待业，是劳动者跟不上20世纪90年代的返岗热潮吧)，铝厂负责缴纳他们的三险，每人每月800元至1200元不等的生活补贴。 停职人员的名额由厂方交给工厂，工厂领导明确停职人员名单。

前几天在网络上放了漫画。 在广场上跳舞的阿姨，突然想起了中年孩子辞去工作，突然失去了兴趣的故事。

现实也是如此。 马师傅陪我们在铝厂公园找老工人谈话。 我们一边看着明显像退休员工一样的男女在广场上跳舞，一边谈到了下岗问题和刚才发生的双鸭山煤矿工人领工资的事情。 关于下岗问题，用他们的话来说，有看法也没用！ 说话很沉重。 他们很容易把今天的情况和毛时代进行比较。 他们认为公司和员工今天陷入这种状况是因为市场经济，也是因为公司领导层的腐败和无能。 员工只是被他们耍得团团转，完全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四天的访问结束后，我问了刘师傅什么感想？ 他说了想说的话就停下来了，一句话也没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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