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皮村开始关于打工文化艺术博物馆访孙恒”

皮村到打工文化艺术博物馆文/李佳皮村的一切似乎都在某个现代主义城市的想象背后。 散漫毫无计划的建筑物高低错落，坑坑洼洼的道路两侧相连的是作坊的入口，墓地就在街道旁边。 这种繁荣和荒废是一体的两面，就像城非城、村非村的杂交和边缘景象一样，似乎在挑衅着对现代社会和秩序的规范性论述 在这个被城市遗忘、被抛弃的边境地区，实际上存在“博物馆”是不容易想象的。 虽然有点拥挤，但必须亲自穿过整齐的展示室、狭小且总是很受欢迎的放映室和图书馆。 坐在展览场地外面的帐篷剧社里，观看附近工人居民自己表演的戏剧 也许难以想象，这个只有100平方的花园，实际上在北京五六环之间广阔的城中村地区扮演着文化中心的重要角色，也是全国农民工文化交流和社区建设的重要平台 从2006年6月开始，“打工文化艺术博物馆”的整个展厅将被转移到马德里的索菲亚皇后美术馆，柏林世界文化宫和玻利维亚的国立美术馆、人类学和民俗学博物馆紧随其后 所有这些出发点都只是几个兼职的自愿组织 兼职文化艺术博物馆负责人孙恒是最重要的发起和策划人，是1999年开始走兼职道路的原音乐教师，具有丰富的组织和动员经验。 从2002年开始，他和几个朋友组成了“新工人艺术团”，利用工作余暇空在工地、工厂、社区为工人义务演出 这是兼职文化艺术博物馆的前身，2008年博物馆正式开业时，孙恒等自发成立了兼职艺术团、工人之家公益组织、工人子弟学校等机构，在乐施会和其他非政府组织的资助下，策划了3届工人文化艺术节，编辑了4部剧， 无论是电影放映、戏剧演出还是艺术节举办，位于皮村的兼职文化艺术博物馆都是最重要的活动基地 孙恒等人的构想中，打工文化博物馆的一个功能是记录打工人群自身的历史和文化，用实物、文案、文件等构筑另一个不同于主流叙事的重唱空之间； 另一方面，以扎根皮村社区，服务当地居民文化生活的直接需要，聚集社区认可和促进成员的信息表达为工作重点 由此可见，这个小博物馆以有趣的方式混合了来自各个层面的问题和讨论 它的创立，正是现代博物馆启蒙理想的体现，即通过展览活动赋予参观者新的认识和经验，传达和建设打工群体的文化氛围，开展社会公众的倡导，以提高社会对打工群体的关注、尊重和支持 出现在展览设计中，是以展示和促进公众认识为主的普及导向，旨在统一正规公共博物馆的展示方法 虽然很简单，但面板、数据、图表、文献、实物等陈列是不可缺少的。 在公共教育方面，模仿公共博物馆的工作方法，建立了博物馆通讯和职工坊等活动 事实上，条件和规模并不是兼职文化博物馆区别于以前流传的公共博物馆的前提，真正能区别于其他机构的，是完全自发的自组织实践，与以前流传的“自上而下”模式相反。 这些正好是20世纪70年代以来新博物馆运动和实践的核心 另外，中国特殊的现实语境和历史条件决定了兼职博物馆也承担着确立和说明兼职群体身份的象征化功能 打工这个长期被边缘化的庞大集团，在改革开放30多年的时间里，面临着主流话语的漠视和压迫、政府力量的管理与隔离、民间故事的污名化和忽视，他们迫切地构建了自身的主体身份和文化形象，形成了主流意识形态和张力 另一方面，通过展示农民工自愿捐赠的照片、信件、证件、工资单、缺书、劳动合同、工伤说明、生活用品、职工服、劳动工具、报纸、出版物、政策文件、兼职文艺作品，公众通过媒体等间接渠道获得的赚钱 另一方面，以农民工自己创作的戏剧、诗歌、音乐、影像，争取自己的发声渠道，明确与意识形态主导的政治话语、市场逻辑诱导的多样话语、“为农民工而立”的社会精英话语的边界 背后所支撑的是树立劳动者参与集体授权和社会融合的强烈意识 但是，更具吸引力的兼职博物馆在当地社区自觉承担的责任和功能 博物馆设有公众阅读室、放映厅、剧场，有意作为兼职文化创作的报告和展示舞台而建设 、孙恒等活动家创作的《团结一心求工资》、《生命之歌》、《打工最光荣》等歌曲，经常在这里演出，附近的工人居民也积极应对 这些歌曲的mp3可以在公共阅读室自由下载 博物馆结合当地资源，定期为社区外出务工家庭的孩子举办员工研讨会，引诱和鼓励孩子们用图画和照片的方法记录生活，更加促进居民们对强制拆迁、户籍制度等社会现实问题有自己的思考和认知 孙恒表示，在中国2亿多人城市化的过程中，必然会形成大量皮村这样的外出务工居民区，他们在这里形成自己的生活习惯、文化、组织，而皮村的尝试和探索将团结群众获取社会资源，动员基层力量建设自身的社区文化 皮村的打工博物馆可能被认为是将新的“社区博物馆”建设与具体环境相结合的初步尝试。 从中可以窥视到，草根力量不断聚集，基层社区自治更广阔空之间更灵活的实践成为可能 根社区、历史采访兼职文化艺术博物馆负责人孙恒时间:年2月地点:兼职文化艺术博物馆、北京皮村《现代艺术与投资》:为什么博物馆选择兼职文化艺术为主题？ 孙恒:兼职文化艺术博物馆的前身是艺术团，我们非常重要的工作之一是用文化艺术的方法组织群众 我们认为艺术不应脱离现实，而应来源于现实，应积极参与现实的变化 无论是我们关注的对象还是员工本身，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外出打工的劳动者 这个集团在过去的30年里，不断地改变着中国。 在改革开放的历史进程中，二亿五千万城镇农民工实际上是主力军，他们为中国快速的经济发展和城市化进程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我们想为这个我们自己的团体做点服务。 因为要做什么不是我们想象的，而是在我们的生活中遇到了很多困难，在克服困难的过程中，一步步变成了今天的事件 例如，一开始我发现工人们的精神文化生活很少，但我们也需要自己的歌，自己的乐趣，所以去演出 后来发现我们的孩子因为户籍身份制度的限制不能上公立学校，所以我们去了自己的学校 关于这个博物馆，出现在主流媒体和文化历史中的只有少数人和精英，那些为建设和推进社会快速发展做出如此贡献的劳动者，是不能听到我们的声音的，也不能看到我们的文化的 而且，我们还感到，我们自己的这些文化不能交给任何专家、精英所谓的艺术家和专家。 他们不再为我们说话了，所以他们已经离开了这个小组 所以我们思考了为什么不能记录自己的文化历史。 历史必须有职业。 只有形成副本、文件、可见的东西才能传播，不能继承。 如果没有这个“历史”，我们创造历史也不会进入历史 几千年来，我们去看了长城，看了秦始皇的历史，但看不到当时劳动人民的历史 记录历史需要依靠技术。 例如，古代需要用复制品记录，但这种权力只掌握在统治阶级手中 今天，随着社会和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大家最少都是小学、初中、高中毕业，谁都看书、看报、写字。 另外，随着互联网和手机等高科技产品的普及，各劳动者几乎都有功能性的手机。 把我们工作和生活的场面拍摄下来，放到网上，让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 所以，我认为我们今天具备了劳动人民记录自己文化历史的条件。 因此，我们想自己建立自己的文化历史博物馆，记录我们的历史 《现代艺术与投资》:我说过博物馆的作用之一是通过艺术改变生活，可以举几个具体例子吗？ 孙恒:要改变生活，首先要反省自己的生活 我们每天都这样生活，并不意味着自己可以看到自己的生活，感受到其中的问题、矛盾、意识到。 我们组织了工作场所，鼓励打工的孩子们用照相机拍下自己的生活，用刷子描绘自己的生活 其中一个孩子用画，他说房子要拆迁，我要去哪里上学？ 这个事件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太普遍了，不考虑的话，你可能会认为这是普通的事件。 人拆迁需要我们搬家 但是，一旦你开始反思这件事，就会意识到这是一种社会不公正的现象。 为什么城市计划不考虑所有住在这里生活的人呢？ 为什么只有当地居民可以获得补偿，但外国人士除外？ 这个拆迁对我们的孩子有什么影响？ 对我们的家庭有什么影响？ 对我们来说，这是真正的生活，是必须面对、反省、思考如何改变的生活 这是我们从事艺术活动、开博物馆的最初目的，也是我们唯一的目的 我们的文化艺术不是脱离生活，而是必须为之服务，需要改变与我们生活工作相关的不公正 比如我们艺术团为什么要去唱歌？ 我们去唱《天下打工是一家人》、《团结一心求工资》。 因为，当我们不唱歌的时候，很多工人觉得拖欠工资很普遍，无法改变。 但是，当我们用我们的音乐再次向工人们讲述和观看这些故事时，他们开始思考，工人们觉得拖欠工资是不对的，应该团结起来维护我们的权益，从而产生行动 我认为这是对我们生活的直接影响和变化 《现代艺术与投资》:你们特别重视的艺术形式是什么？ 音乐，戏剧，绘画，摄影，还是纪录片，诗？ 孙恒:其实我们不是纯粹的艺术团体。 这些形式都是为了服务我们的目的而不是为了艺术 以歌曲创作为例，我们所有的歌曲大致都是几种形式，一种是改编工人的故事，我们做很多口述和采访，收集资料 比如《团结谋工资》这首歌，就是关于劳动者如何求工资的故事 我们为什么从歌曲迅速发展为戏剧，是因为歌曲量与戏剧相比太小、太短，传播的新闻可能偏向感情 但是，我们还在增加整个集团的需求，例如拆迁对我们的影响，例如社会的基本保障，例如工资拖欠和工伤事故等 劳动者的现实生活需要我们通过文艺作品来反应，歌曲不能满足这么多的需要，但是戏剧可以容纳越来越多的艺术形式，说唱、身体表演、音乐融合在一起，从文案来说可以延长其时间 我们现在有两部剧。 每个大概一个小时左右 另外，随着摄像机的普及，我们开始搭载小型的dv机，拿着摄像机用影像记录和反映我们的生活 我们曾与社科院一位老师合作，计划在皮村建立社区媒体培训基地，主要以影像为中心，鼓励工人们使用手机和相机拍摄自己的生活 每年7、8月我们举行社区展览会 去年夏天，我们试着做了社区电视。 我做过两次社区电视节目。 其中包括“社区信息”“社区人物”等栏目 例如，我们曾制作过兼职的“小马故事”。 请一位工人担任主持人采访，拍摄他的生活和工作，讲他的故事，在社区里给大家看，从社区又回馈到社区，很有效果。 只是，太费时间和精力了 《现代艺术与投资》:能给我介绍一下皮村社区吗？ 孙恒:皮村在东五环外，当地居民一千四百多人，外国居民一万多人，所以大部分外国人都住在这里。 也是北京典型的外国人生活社区，环绕五环外的就是这样的居住地 因为离机场很近，所以不能在这里建高楼。 不然房地产商早就进来把我们赶出去了 如果有飞机的噪音可能会被认为难以居住，但是由于奥运会内的房价高，生活费也高，工人们负担不起，所以会被赶到这样的城乡结合部 皮村周围有很多沙发厂、家具厂、门窗厂、彩钢厂、展览展示的工厂，这里有80%的工人在附近的工厂工作 村里所有的商店、超市、餐馆都是外地人经营的 另一个兼职在城里工作。 他们白天坐巴士去市里做点兼职，一周回来一次，晚上回来 这个社区有很多花园，所以我们学校有400多个孩子 《现代艺术与投资》:能否概括一下这个博物馆在整个社区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能覆盖这个社区的大部分居民吗？ 孙恒:从2002年成立的公益组织“工人之家”开始，我们就在这里很久了 最重要的工作之一是在社区设立社区文化教育组织，为大家服务 我们在社区有自己打工的孩子的学校，有博物馆 随着学校越来越多地满足孩子们的教育博物馆越来越多地满足成人的文化教育活动 可以想象，如果没有这两个平台，北京有太多这种外出务工的社区，当地的居委会和村委会只为当地人服务，与外地人无关 这个外来群体人数这么多，没有自己的组织，就不能形成比较有效的社区 大家只是住在一起，不是在交往，谁也不认识 我们可以通过在社区建立文化教育组织，团结大家争取社会资源 其实我们的博物馆、图书馆、放映厅都在寻找社会上空闲的资源。 这里面的家具和设施大多是捡来的 但是，有了这个平台，我们也可以动员社区居民参与社区建设 所以每年我们都会组织各种学习、教育、文化、活动，为大家搭建平台，促进大家的交流 在社区工作中，我们发现现在来自80、90后新生代的更多诉求，这些年轻人对社会的需求会更强烈 这些年轻人从农村进入城市，城市是市民社会，条件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交往，但这些外来的年轻人很难获得社会机会 如果没有社区活动中心，我们很多年轻工人下班在路上闲逛，没有地方去，或者去黑网，或者喝酒 有了这个地方，我们可以为大家提供积极健康的活动，促进大家的交流，改善大家的生活 社区活动中心非常重要的意义是为工人们提供房子 在农村，我们有家人。 有兄弟姐妹，父亲和母亲，同学的故乡。 你有困难的时候会有人来帮助你，但我们一个人来城市的时候，城市里没有我们的组织也没有人来管理我们。 遇到困难时，我们不容易单独面对 例如没有学校，我们的孩子就没有学习 如果没有这个活动中心，没有图书馆和放映厅，我们就没有想看书、想看电影的地方 没有工人艺术团，我们想唱歌也没地方 这个家对我们来说是社会支持互联网的平台，在个人有困难的时候，我们可以通过这个家调动社会资源，动员大家的力量互相支持，互相帮助 《现代艺术与投资》:有没有统计过提供接待和服务的人数？ 孙恒:这个社区大概有一万人，我们做过统计。 按每年人数计算，参加我们各类活动的大约有3万人左右 我们一年上映150部电影。 每周两天，一天上映两次。 每部电影都有活动记录。 这大概每年有一万五千人左右 光是来看电影就有这么多人，每场演出大概坐150到200人 《现代艺术与投资》:博物馆现在的事业计划是什么？ 孙恒:我们现在和社科院研究移民权利和媒体的老师合作，做《新工人辞典》的职工坊项目 这个想法的开始是关于解释劳动者身份的词语的讨论，例如“农民工”这个词迅速发展到现在是带有身份歧视色彩的消极词语，其背后牵涉着待遇和利益分配的不公平 同样是工人，做同样的工作，如果城市生活的人有北京户口，就称为职工、市民，享受市民待遇。 如果你来自外国，是农民工，没有基本的社会保障，只能做最脏最累的工作，你的孩子不能上学不能上公立学校 所以我们这本《新工人词典》就是讨论这些词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 这些话是从外部强加的，是哪个官员、精英、专家学者为了方便研究我们而贴在我们身上的标签 这个车间的流程一天分为六个模板，组织工人挑选一些主流报纸的复印件，大家讨论一下，找出中央电视台每年兼职人员的相关节目，比如冯巩、王宝强这些人演的短剧，他们就是本 如果我们自己重新制作的话，我们会用什么样的语言 我计划收集200个左右的打工生活相关的词语。 如果你讨厌哪个词，请指出理由，说出代替它的词。 用这样的方法，我们可以编一本《新工人辞典》，将来请媒体采用 另一个任务是以城乡为对象的研究，暂定的主题是“家在哪里？ ” 如果你是外地人，这方面的体验会很强，会觉得没有归属感 中国有上亿人来往。 对他们来说家是什么？ 家在哪里？ 以这个主题为中心，我们提出了调查报告，有讲述这个趋势的特别展览，有关于归属感的讨论。 “家在哪里”也是我们下一个艺术节的主题 《现代艺术与投资》:你们的工作似乎是在两个层面上进行的。 一个是适合论坛这样的公共教育。 更紧密地联系社区建设，为社区居民服务 孙恒:虽然社区有地域限制，但这样的社区将来会有很大的意义，会成为普遍的模板 中国2亿多人城市化，进入城市，一定会形成自己的生活习惯、自己的文化、自己的组织，我们的社区其实是中国普遍打工生活区的缩影 如果我们现在能够寻找比较社区的比较有效的方法，就可以为这种整个社区提供先例 我们进行的许多探索和尝试，包括如何建立学校、文化活动中心、如何迅速发展适合劳动者的组织形式等，将来会在全社会得到宣传 例如，我们建立的同心互利二手店，这种模式已经在北京、云南、武汉等全国各地宣传 我相信文化和艺术的作用会超越时间、空之间，影响越来越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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