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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种业调研：只见资本笑，不见农民哭，政府当何为？”

发布日期：2021-06-14 11:48:02 浏览：

当前，中国农业转型经历了新的阶段，农业市场化程度不断加深，许多地区的农业作物种类和种植结构发生了变化。在种业市场化的背景下，自留种的农户还有多少？国内种子市场有企业品牌垄断的倾向吗？农民对购买的种子和种子的未来怎么看？作为种子农业的根本，政府在种子管理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本文以中国最大的粮食作物玉米为例，以5个玉米产区的调查数据为基础，分析了种产业的市场结构以及农民与种子的关系，追溯了政府在种子生产和经营上的管理责任变迁。本文表明，玉米种植户自留种的比例只有1%，玉米种子已经高度市场化，种子市场呈现大企业品牌主导的特点，种子价格不断上涨。另外，《种子法》颁布后，种子趋于市场化、公司化，政府在种子生产、经营监管方面的能力明显弱化，不利于地方政府种子监管站对种子的监管。本文据此提出了相应的政策倡导。

“中国种业调研：只见资本笑，不见农民哭，政府当何为？”

一、引文

民以食为天，农以种为先。当前，中国农业转型进入新阶段。随着农资和农业市场化程度的加深，农户和种子的关系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目前，中国种业本身正在受到包括中外种业巨头的强力联合、种业企业之间的收购和合并在内的新的市场整合。农业市场化、种子商品化极大地影响了农户是否留种。

已经有关于种业的研究，最关注中国种业市场的快速发展和外资在其中的作用。例如，研究表明，外资企业已经占领了中国蔬菜、花卉种子市场的一半江山。外资种业企业最先进入的是中国的蔬菜和花卉种子市场。海外企业通过合资方式进入中国，或通过设立办事处或实验站的方式研究中国种子市场，在不到10年的时间里，外资种业企业已经控制了中国高端蔬菜种子50%以上的市场份额，几乎涉及所有蔬菜作物和国内主要规模化蔬菜生产基地，这些公司 (邵长勇、唐欣等。研究表明，一些跨国农业巨头控制着世界转基因农作物的种子，这些种子一般与特定的化肥和农药配套销售，因此许多发展迅速的中国农业逐渐形成了对这些企业的强烈依赖。尹成杰，2009。这场竞争会给本土种业企业带来压力。本土种业开始谋求与外资的合作或成为其代理。

相比之下，中国种业面临困境。从世界市场占有额来看，世界前十大种业公司占世界种子贸易额的比重超过三分之一，而我国前十大种业公司同期仅占世界种子市场销售额的不到1%。 (赵刚，林源园，2009 )。跨国种子业企业一般会认真研究本土种子业市场，销售互联网，选择合适的当地合作伙伴，形成整个商业价值链的各个环节。因此，中国种子公司面临的不是单一的跨国种子业企业，而是巨大的国际化产业链。 (佟屏亚，2003 )。关于中国种业问题，有人指出，政府研究机构主导的以商业化为目的的育种方法、种子公司进入门槛过低、种子监管体系缺失和知识产权保护不到位等是我国种子产业目前问题的根源(

上述研究对了解我国目前的种子产业市场状况有积极意义，但对我国种子产业快速发展的分解集中在蔬菜、花卉等经济作物方面，对主要粮食种子市场状况的分解不多；另外，对于中国种业的关注，在种业市场化的背景下，国内种子市场有多少是企业品牌垄断的趋势，值得探究？农民对购买的种子和种子的未来怎么看？作为种子农业的根本，政府在种子管理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基于这些问题，本研究以中国第一大粮食作物品种玉米种植为切入点，通过解体农户、地方政府与玉米种子市场的关系，回应玉米种植情况和政府监管中面临的问题和挑战。我们采用方便抽样的方法，从吉林、河北、甘肃、贵州、广西等5个玉米主产地各抽取1个县，从5个县各抽取1个乡镇，每个乡镇至少完成50份农户问卷，邻近2、广西农户访谈通过半结构式问卷调查进行，共收回258份问卷。其中广西50件、吉林50件、甘肃57件、河北50件、贵州51件。另外，在黑龙江、广东、安徽、云南、河北各选了一个县市的种子站进行采访。根据实地调查结果，本文从以下几个方面明确我国种业情况，第二部分主要是从五省调查点回收的问卷调查结果，要点是玉米种子企业的品牌分布和垄断情况，以及农户对购买种子的态度。第三部分，首先通过与地方政府种子管理部门的访谈资料，分析政府在种子管理中的角色转换过程和当前面临的困境。第四部分以政策倡导为正文结语。

二、农户、市场和种子

从我们的调查结果来看，玉米种植户完全依赖自己留下的种子的比例极低，只占所有调查农户的1%，大部分农户通过市场购买获得种子，而市场上的种子大部分是杂交种子。几千年来，农民自留种族，根据气候变化和诉求变化不断筛选和优化品种。这个以农民为主体的种子系统将维持中国农耕以前传下来的生态系统的根基。 11个非洲国家的最新调查显示，农民保护着世界75%的种质资源( eurekalert，)。但是，我们的调查表明，近30年来，农民的育种实践几乎濒临灭绝。与上述非洲其他国家相比，种子商品化在中国已经达到了惊人的水平。

在调查的五个省区中，只有广西、甘肃两省区的调查点有少数农户的自留种或交换种。广西50个样本中，6个玉米种植户有保留种或交换种，占广西样本量的12%。广西壮族自治区调查基地农户土地面积普遍偏小，大部分家庭不足10亩，土地面积小，可能是农户想自己留种的原因之一。另外，甘肃省的57个样品中，共有4户农家自己保存玉米种子。其中两家用自己留下的玉米种子，从市场上购买，另外两家完全依赖自己留下的种子。这两户农家的玉米种植面积分别为3亩和3.75亩。从甘肃省的调查点可以看出，完全不依赖市场而获取种子的是栽培面积极少的农户。由于农户很大程度上依赖玉米种子市场，后文的拆解集中在玉米种子市场的状况和农户对购买种子的态度上。

1]5大企业品牌导向的市场和地区分布

目前，尽管玉米品种繁杂，但全国有上千个品种(佟屏亚)，在我们的样本中，五省调查点农户采用的玉米种子企业品牌达到188个。但是，从我们的调查数据观察(参照表2.1 )来看，在农户采用的种子企业品牌【match1】中，酒单、先玉【2】、正大、迪卡、金穗5个品种占调查样本量的41.4%。上述5个玉米品种分别占特定省份调查样本量的20%以上。

调查数据显示，5个玉米品种中，酒单、先玉的采用量相同，分别占调查样本量的10%以上。此外，酒单、金穗是国内自发开发的品种，采用这两个品种的农户数量占观测数的17.4%；先玉、正大、迪卡是中外合资公司出的，品种研发由外资方完成，三个品种合计占所调查样品总观测值的24%。从我们的样本来看，整体上玉米种植户采用外资种子的比例超过了采用国产种子的比例，而且根据行业人士的解体，这种快速发展的势头正在增长。

2)企业品牌的选择和担忧

根据我们的调查，农民购买种子受他人榜样和广告的影响最大( 46.6% )，农民也根据自己的经验进行选择( 43.9% )。另外，关于比较有效的样本量( 255 )，农户基本满意自己购买的种子，平均满意率为70.2% )，占普通的22.7% )，不满意的占7.1 )。农民对种子最大的担忧是购买假种子，258个样本中有41.5%的农户表示了这样的担忧。除此之外，农民也很担心出芽率、产量、价格等问题(参照表2.3 )。

根据我们的调查，32.8%的农民担心种子的未来。最担心的是种子价格上涨问题，这个选择在84户表示担心的农户中占56.7%；另一个首要担忧是产量和种子质量问题。

表2.2影响五省调查点农户企业品牌选择的主要因素

约三分之二的农民对种子并不担心，理由很复杂:有些农民认为政府可以提供种子；有些农民认为市场上一定有足够的种子；有些农民认为担心也没用。在广西省调查基地进行个案采访时，一位农户表示不担心未来种子的采用情况。如果种子价格上涨，我打算用从市场买来的种子自己留种。这还说明，对某大型种子企业申请种子专利不以为然，农民留不住种子，还有相当一部分农民不知道。对于购买的种子是否也可以用于繁殖，农家也没有认识到。

3]玉米的生产价格持续上升

值得注意的是，玉米种子的高度市场化预示着玉米生产价格不断上涨的危机，在各种生产投入中种子价格的上涨也备受关注。在五省调查点玉米种植价格数据收集方面，吉林省调查点数据最完整，其他省调查点数据有所缺失。从吉林省调研基地的情况来看，玉米种植价格在-年间连续上涨，两年内亩产上涨9%。在各项费用中，种子、化肥和雇佣者的费用持续上升。

吉林省的调查点玉米种植价格的上涨，在全国的数据中也有同样的体现。根据《全国农产品价格收益资料集》的统计数据，2001年至2001年，玉米种植各价格都有不同程度的上涨。图2.1显示了玉米50公斤的物质费用、出售价格和现金收益。从照片可以看出，从2005年开始，也就是中国正式加入世贸组织的第五年开始，玉米栽培的物质费用【5】持续上升。玉米价格和玉米收益略有波动，如2005、2008年数据所示，在玉米价格和收益下降的情况下，玉米种植的物质费用仍在上升，这一趋势在-年再次出现。这种情况含蓄地表明，尽管国家最低收购价对农民收入起着保障作用，但这种保护作用却持续受到农资价格上涨的冲击。

表2.4吉林省调查点-全年玉米种植亩价格(单位:元/亩) ) )。

图2.1玉米每公斤生产物质费用、价格和现金收益

从全国数据来看，在玉米种植的各个价格中，种子价格明显上涨。虽然亩产种子采收量自2001年以来有所减少，从亩产2.9公斤降至亩产2.2公斤，但亩产价格持续上涨，特别是从2006年开始，涨幅最快，仅7年来玉米种子价格就已经上涨了1 年以后，虽然增幅略有减缓，但仍在上升(参照图2.2 )。考虑到玉米种子亩产量的减少，种子售价的实际涨幅比下图的直接表现明显。

图2.2 2001-年全国玉米种子平均亩价和亩用量

年4月3日，中央电视台信息频道报道黑龙江玉米品种价格翻倍，对农户生产造成巨大冲击。黑龙江省部分玉米产地最常被采用的品种——德米娅一号的价格比前一年暴涨了两倍，从500多元上涨到了1袋1150元。这种情况出乎当地农民的意料。对于这种突然的价格变化，地方政府物价局介入了调查，但由于种子销售的中间阶段太多，无法评价到底是什么问题。种子价格完全市场化，不受政府限制。因为面对突然的变化，地方政府无法着手解决。这个例子深刻地说明了，从全国种子的平均价格来看，虽然这几年整体来说不太高，但农民可能还没有感觉到，但是变化突然发生，农民和政府都有可能措手不及。

事实上，根据基准点( 100% )计算2001年玉米种子亩价2002-年价格增长率，2001-2009年玉米种子亩价增长率不到10年翻了一番，2009年以后的增长率更是如此。正如上一节河北先玉335拉动种业高价位的例子所证明的，在玉米种子价格暴涨、不断更新的背景下，种子企业在市场竞争下不断推陈出新、占据市场份额，种子公司追逐利润的方式也在不断更新。

图2.3 2001-年全国玉米种子平均亩价增长幅度

综上所述，我们的调查结果表明，农户的玉米种子大部分从市场购买，自己留着种植的比例只有1%，玉米种子市场也呈现出大企业品牌主导的特征。在五省调查点中，占酒单、先玉、正大、迪卡、金穗5大企业品牌调查样本量的4成以上；并且，一些品种主导玉米种子市场的格局是在2000年《种子法》开放种子市场后逐渐形成的。在企业品牌的地域分布上，不同企业品牌的玉米种子进入不同地域市场的优势也非常鲜明。 7成农户对购买的种子感到满意，但41.5%的农户担心购买假种子，还有三分之一的农户开始担心种子的未来。随着种子市场化和种子价格上涨，全国玉米种植总价格也呈明显上升趋势。国家最低收购价格在一定程度上对农民收入起到了保障作用，但这种保护作用正在受到农资价格上涨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