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讨薪，年年伤心：一位建筑工人的十年讨薪路”

12月5日是国际志愿者日。 这一天，第六届建筑工人关怀日主题活动在北京大学社会事业中心举行，邀请来自全国各地的建筑工人、高校师生举行座谈会。 关爱建筑工人日是倡导关爱建筑工人的志愿者活动，由10多个高校志愿者组织联合发起、举办。

在现场，来自河南省的建筑工人做了简短的发言，让在场的人沉默，我每年领工资，每年都哭着回家。 我想问问。 这样的日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领工人的工资，反而被领工资

这个工人叫张克俭，来自河南南阳，60多岁，今年是我在北京打工的第12年，现在在房地产企业做保洁工作。 张克俭说，他每年领工资，被列入承包商黑名单，在工地找不到工作，只好找保洁工作。 现在，他和建筑领域唯一的联系是承包商还欠他3000元的工钱。 这笔钱是张克俭的年薪，应该在今年春节前结算，但是当时包工头只给了2000元现金，让张克俭带回家过年，剩下的3万多只能在年初结算。 现在，一年快过去了，张克俭的三万多块工钱还没拿到三千块。

做一年，拿2000块回家，不知道这一年是怎么度过的。 家人还怀疑我是不是在外面浪费了钱，这一年都在生我的气。 张克俭告诉记者，他拿到了其他工人的大部分工资，但只有他拿到了2000元，这与他最后拿到工资无关。

拿到张克俭最后的工资，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一起工作的工人。 当时张克俭所属的班组刚进场开工，前一阶段的工程工人回来索要工资，百战炼磨和热心的张克俭积极帮助工人举报，联系公益机构的志愿者。 但是，警察到达工地后，索要工资的工人因项目部业务干扰而成为执法对象，工地保安守卫着项目部不让工人接近。 此后，这些工人多次来到工地，其间与工程经理发生过冲突，经过几轮后，工人们最终拿到了工资，但比约定的工资减少了近40%。

工人拿了工钱离开后，张克俭因为热心被拉入黑名单。 到了年底，不仅工资被扣押，春节后回到北京时，劳务企业今年没有你的工作完全断绝了张克俭在建筑工地的生活。 尽管如此，张克俭说，即使再发生同样的情况，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帮助工人。 因为，作为建筑工人11年来，张克俭每年都欠薪，对其中的心酸深有体会，不能冷眼旁观。

劳动局的文件中伴随着10年的工资要求之路

2002年，张克俭在老家做生意失败，背上债务，将近50年的他只是来北京打工。 当时，建筑工地的工作很艰苦，但收入高于正常工作。 据熟人介绍，张克俭去北京市海淀区世纪城项目做木工了。 工人把我带到承包商那里，说成本很好就开工了。 张克俭告诉记者，当时建筑工人年底领工资，老板答应马上收钱，但实际上年底前让老板领现金非常困难。 工作日，工人们只有餐券，可以在工地买饭，也可以去附近的小卖部交换生活用品。

一天至少工作十个小时，一天赚四十元。 从麦子那里收到新年，2002年除夕前，张克俭收到了在北京打工的第一笔工钱。 虽然钱不多，但一分不少。 他认为，如果继续这样每年下去，债务应该可以慢慢还清。 但是，张克俭从事建筑领域顺利结算工资还是第一次。

2003年春节后，张克俭继续跟着原承包商工作，一年来辗转于几个工地之间。 到了年底，工程也快结束了，应该结算工资，但是上司不见了，工资也推迟了。 当时完全没有领工资的经验，看到马上就要过年了，工人们焦急地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克俭回忆道，一次偶然的机会，工人们在街头看到老板的车，十几个工人迅速包围了车，同时报告了事件。 张克俭仍然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的细节，十几个工人到达德胜门外派出所，被告知要去劳动局处理欠薪问题。 手里一分钱都没有，大家只好从派出所去西城区劳动局。 去劳动局的路线是派出所民警为他们画的。 当时北京市刚对比建筑业农民工欠薪问题出了相关文件，劳动局工作人员让工人们拿着文件回去找老板。 另外劳动局也给张克俭所在的工程项目部打了电话，要求其执行相关规定，尽快给工人发工资。

劳动局的电话很有效，项目部很快做出了反应，把项目下属一楼的大承包商压了下来，发了工资。 但是，张克俭和其他70多名欠薪工人等来的都是享受折扣的工资。 原来约定的55元一天的工钱，最后只以一天35元结算。 工人们不乐意，但只能妥协。 北京的冬天太冷了，车间冻结了，完全住不下去的年关快到了，工人也想早点回家。 最后，只有打折的工资，但他们也只能认。

这一年，张克俭揣在怀里的不仅是工人们辛苦付出的工钱，还有西城区劳动局收到的关于农民工工资处理的一张文件。 他想，如果留着这张纸，今后也说不定能用。 这样做快十年了，到年底张克俭在建筑工地找不到工作后被撕了。

张克俭一直掌握的文件是在温家宝总理拿到农民工工资之后拿出来的。 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国家和相关政府部门出台的关于处理农民工拖欠工资的法律法规政策文件达到了200多个。 随之，建筑工人们的维权意识也在工资不足中逐渐提高。 但是，结果有点意外。

工资不足的时候经常给上司看文件，但没有起到过实质性的作用。 张克俭说，作为建筑工人工作十多年，拿工资已经成为打工生活的一部分。 但是，虽然工资不足一直在发生，但是很难拿工资。

越难拿到工资

履行法律手续很可怕

张克俭说，虽然每年都在欠薪，建筑工人的维权意识更强，但无论是通过维权途径，特别是法律途径维权，还是让工人们害怕长久，都不一定能拿到足够的工资。

工资短缺发生后，工人们经常去劳动监察投诉，因为拿不出比较有效的证据而被拒绝。 对此，张克俭没有办法，劳务企业没有办理任何手续，也没有出入证，所以我们拿不出任何证据。

张克俭告诉记者，以前劳动局在电话底下慌了手脚，现在出了事，老板反而不害怕，发了言等着打官司。 劳务公司很早就应对了欠薪等诉讼，工人们申请仲裁、诉讼，反而让他们可以堂而皇之地延缓支付工资。 因为，仲裁、诉讼有法定审理期，劳务企业一般延长法律规定的时间，至少一两个月，最多半年到一年。 工人们希望领工资过年，所以当然不想拖延，最终只能妥协，先领一部分工资，或者打折结算回家。

工人们不愿意办理法律手续的另一个原因是他们害怕以最低工资结算。 工资不足，劳动合同是重要的证据，但近年来，一些劳务企业在法律政策的压力下开始与劳动者签订劳动合同，但合同多半是空白合同，劳动者手上也没有备份。 以北京为例，劳动者们不能提供劳动合同或者劳动合同中没有注明工资的，按照北京市最低工资标准结算工资。 对木工、瓦工等技术工种来说，按最低工资标准结算意味着减少一半的工资。 我们履行了法律手续，那是自己的漏洞。 张克俭气愤地说，签劳动合同、办法律手续是在给我们自己设陷阱。

虽然每年都在涨工资，但张克俭不能停止这份工作。 因为作为建筑工人总是比其他工作收入高。 他能想到的唯一方法是春节后实现麦子的收获期，以回家为理由要求结账，如果不好好收麦子后马上换工地，以免年底继续领工资。

但是，现在张克俭连欠薪的机会都没有了。 领了工资被拉入黑名单后，他在工地上不容易找到工作。 当被问到下一个计划时，张克俭说，除了继续做清洁的工作攒晚年的钱之外，他还想利用业余时间向头盔服务队做志愿者，为欠薪的工人提供志愿者。 已经因为热心而失去了活计，为什么还要继续热心呢？ 张克俭给出的答案是:“我们这一代人不想领工资，下一代人继续领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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