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雪峰：农民进城了，农村宅基地如何办？”

一

目前，中国正处于空前快速的城市化进程中。 城市化是指农村生活的人口进入城市。 与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城市化稍有不同的是，在中国城市化中，农民进城的不是全家，而是青壮年劳动力来城市打工，年龄较大的中老年人留在村子里务农。 因此，尽管中国有迅速的城市化，但农村用于农民建房的宅基地并没有减少，甚至有所增加。 而且，一旦进入中国城市的农民无法在城市体面地安居，他们也有可能回到农村。 因此，很少有农民因为进入城市，卖掉自己农村的住宅，或者直接开垦宅基地种粮。 只有少数人通过高考等方法进入城市工作。 城市体面的安居者已经不再保存农村住宅，完全离开村庄，宅基地也有可能在那里，或者种植农田和苗木。

目前，农村宅基地制度中，人垢病最多的是大量农村生活人口进入城市，农村建设用地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在增加。 农民进城后，城市必须扩大，必须占有农地。 这样，由于城市建设占用土地，农村建设用地也没有减少，耕地数量迅速减少，粮食安全得不到保障，土地无法集约节约利用。 因此，在农民进城的农村空心化背景下，如何让农民退出宅基地成为举国关注的话题，农民退出宅基地也成为目前全国正在进行的农村要点改革试点之一，该试点正在全国15个地区展开。 3年后进行试行判断，向全国推开。

二

目前，全国农村退出农民宅基地的方法大致有三种，第一种叫货币退出，农民每退出一亩宅基地，就向农民支付一定的货币补偿。 这种货币补偿可能高也可能低，沪市农民退出宅基地的货币补偿可达亩产100万元，重庆土地券亩产15万元，湖北沙洋县亩产2.58万元。 二是农民上楼。 也就是说拆毁农民的老房子，让农民集中居住在地方政府新建的大楼里。 成都市补偿农民每亩30万元上楼梯。 农民拆了旧房子就可以住条件好的新房子，所以满意度很高。 山东省一点市用较少的财政资金补偿农民上楼。 农民拆毁老房子后，上楼的条件不如老房子，所以农民不愿意上楼，地方政府强制农民上楼。 因为这经常引起冲突，引发血腥事件。 三是权利置换。 也就是说，拆毁农民的住宅，替换相同面积的城市商品房。 例如，江苏常州的海虞镇、上海嘉定的外冈镇，通过权属置换让农民拆除房屋的复原宅基地。 相对于农房，商品房可以入市，具有极高的价值，这种权属置换最受农民欢迎。

显然，让农民退出宅基地的方法需要很多政府财政补偿。 需要宅基地和农房的农户，当然需要政府的财政补偿。 否则，他们将无处可住，失去利益。 进城不再需要农村宅基地和住房的农户正好借此机会向政府要求补偿。 即使得到冤枉钱，谁也不会抱怨。 因此，进入城市不再需要农村宅基地的农户，如果退出宅基地耕种作物，将可以获得高额的政府补偿。 他们一定会得到奇币，把宅基地留在那里计算政府补偿，但是从来没有被采用的宅基地都是理所当然地种植作物和种树。

现在的问题是，地方政府为什么要花钱拆农民的房子让农民退出宅基地？ 农民退出宅基地，将宅基地恢复为耕地，耕地种粮收益很低，但地方政府为什么要花费如此巨大的财政成本来创造收益低的耕地？ 其理由是，根据国土部制定的城乡建设用地增减挂钩政策，地方政府将农民宅基地复垦为耕地，减少农村建设用地，就可以获得相应数量的城市建设用地指标。 在目前的土地保护国策下，国家通常比较严格城市建设用地指标的供给，从而导致地方城市建设用地指标比较不足。 地方政府借此打出了农民宅基地的主意，并为此拆除了农民的房子。

据观察，地方政府拆除农民房屋不是为了增加耕地，而是为了获得增加城市建设用地的指标。 理论上说，目前中国正处于快速城市化的进程中，经济的快速发展和城市的扩大需要用地建设，既然地方需要，国家就应该满足地方的需要。 出于中央抑制地方快速发展冲动、调节经济快速发展速度、布局地区快速发展要点的考虑，控制全国不同地区新建设城市建设用地时，中央不应当鼓励地方政府动用巨大财力拆除农民房屋，获得新的城市建设用地。

三

因此，地方政府为了拆除农民房屋腾出农民宅基地而耗费大量财力的原因是，目前中国耕地非常匮乏，只有开垦农民宅基地种粮才能保证中国的粮食安全。 这显然不符合现在中国的实际情况。 事实上，农民宅基地通常选择灌溉不便的坡地农田建造房屋，但在重庆这样的山区利用山坡建造房屋，因此这样的宅基地即使退出复垦也不容易有效地进行农业。 由于宅基地上有农民采用的住宅，拆除农民房屋后将复垦的宅基地变为耕地必然价格非常高。 因此，在长江三角洲地区，复垦宅基地为耕地的价格达到了100万元/亩以上。 相比之下，全国仍然有大规模的未开发地、荒地、低丘坡地，可以以很低的价格作为耕地开发。 中国还有大量的低产田，如果开发下去，可以低投入获得高产量。 也就是说，如果中国耕地不足，粮食安全有问题，可以不拆除农民的房子，通过开发荒地、改造低产田来增加粮食产量。 不出所料，目前全国地方政府热衷于开发什么样的低价、矛盾少的荒地，或者不进行低产田改造事件，拆什么样的价、矛盾大的农民家进行复垦宅基地耕作的事件，这些又是保护中央耕地的城乡建设。

实际上，现在中国的耕地数量仍很庞大，耕地生产粮食的能力也相当强。 目前，在全国耕地普遍出现季节性弃耕、丰产指数大幅下降的情况下，中国仍保持粮食十三连增，全国粮库全部充满粮食。 中国的粮食在某种意义上不是少了而是多了，但是我们仍然急于在农民现在使用的宅基地上种粮。 这到底是怎样的急迫呢？

从长远来看，中国必须保护耕地，保证粮食生产。 但是，目前中国粮食的安全性，不是包括复垦农民宅基地在内的所有可能生产粮食的土地，而是必须保证粮食的生产能力，是土地上的粮食生产和技术上的粮食生产。 将来，如果农民真的全家进城，他们自然不需要农村宅基地，农村宅基地也自然会被用于作物的栽培和树木的栽培。 现在拆除农民的房子恢复三垦农民的宅基地，应该马上做。 地方政府要消耗巨额财力，从耕地保护方面来看，也不是这么着急，完全可以放下，稍等一下。 保护耕地是一个由来已久的事件。 现在，不拆除农民的房子不退出农民的宅基地，农民的宅基地并没有因此消失，还在那里。 再过几年十几年到几十年，中国城市化进程完成，农民不再大量进城依赖农村农业，国家财力进一步增强的时候，重建农村都不晚。

四

现在农村出现了空心村，农民宅基地空就在那里。 怎么办才好呢？ 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似乎都在为这件事焦急。 笔者认为，在我国快速城市化进程中，农民宅基地空就在那里，如同全国一直没有开发大量荒地，大量低产田还没有改造一样，空在那里几年、十几年，放飞了一些资源冗余量， 现在的问题正是我们着急的问题，必须在农民还不能完全离开农村的情况下折腾农民的房子和宅基地。 花巨额财政资金去三垦农民宅基地，是赔钱不讨好的事件，是完全错误的事件。

农民进城，从农民空出来的宅基地怎么办？ 这个问题是错误的。 进城的农民//k0//]离开宅基地后//k0//]会在那里几年十几年吧。 这些//k0//]在那里的宅基地是中国的国土，是中国潜在的粮食生产能力。 现在中国还没有到需要在复垦农民宅基地种植粮食养活中国人的程度，所以让我们把土地的潜力和余地留在那里吧。

本文：《“贺雪峰：农民进城了，农村宅基地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