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雪峰：老人农业比较有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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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两会期间，15位院士共同写了谁种田，引起了全社会对农业的担忧。 根据院士的意见，农村劳动力中，超过45岁从事农业的劳动力可以看作老年劳动力，计算起来，中国农业劳动力中，超过45岁的老年劳动力至少占一半以上，这样，中国农业就已经率先进入老人农业 依靠老年人种田，养活中国，从常识上来说有点不靠谱。 老人农业很难与高科技、新技术、规模经营、现代农业联系在一起。 中国有着人多地少的国情，农户的经营规模无法与美国平均各农场400公顷的规模相比，但与东亚日本、韩国、我国台湾地区相比并不小。 但很明显日韩台的农业比我们的高科技，比我们更高效，最重要的是现代农业发展得比我们快。 因此，中国大陆必须到日韩台学习他们的农业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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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中国农业的实绩似乎很好。 去年，粮食获得了新中国第一个“八连增”。 农产品市场总是有价格的大幅波动，但这应该是正常的市场现象。 而且，这种变动往往导致农产品生产过多，蔬菜便宜的伤物，农民种菜少了，就会引起蔬菜贵的伤物。 总体来说，中国大陆的农产品供应低廉，也可以说是物美价廉。 特别是对日韩台的农产品。 我访问日本的时候，日本的大学教授买西瓜的时候也不怎么敢买。 因为太贵了，买不起。 我们的西瓜市场供应充足，不用担心你吃多少都吃不下。 另一方面，从粮食自给来看，中国大陆的粮食自给率在95%以上，日韩台的粮食自给率，用热量计应该是30~40%，这样的自给率水平，可以说是相当不安全的。 而且日韩台农业的政府财政投入极大，中国大陆直到2006年才向农民征收农业税。

很明显，从农业上讲，不能说中国大陆的农业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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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目前中国以上的农业成绩包括粮食“八连增”的成绩，是许多农村年轻人外出务工的背景下取得的。 进入21世纪后，中国农村劳动力的外出务工明显加快，目前城市外出务工经商的农村生活人口达到2亿多人。 一般来说，城市外出务工者都是有农村特色的人群，年龄大、身体不好，家庭中只有老人和幼儿被拖累的人留在农村务农。 因此，只有十五名院士提出谁种田的问题，才引起了热烈的社会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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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如何理解中国农业的这种问题和成功呢？

中国农业的问题和成功，都与中国有9亿农村生活人口的庞大基数有关。 9亿农村生活人口中，有2亿多人来城市打工做生意，农村还有7亿人，其中劳动人口至少在3亿以上。 虽然其中大部分是45岁以上的所谓高龄劳动力。 农村生活人口多，经营规模只能比较小，规模经营没有条件，现代高科技农业也难以迅速发展。 另外，正因为农户数量众多，从事农业生产的人口与从事城市生活的人口总量相差无几。 这样，农产品的供给能力极强，只有市场价格高一点，农民才会为了追求高价而开足马力生产，结果马力变大，供求被要求，农产品下跌到悲惨的价格。

在粮食生产上，9亿农民生产粮食，人多力量大，用一个身体生产粮食，两个人吃，虽然效率不高，但有供给能力。 因为这个中国粮食自给率很高。

因此，中国农业的问题是，农业人口过多，无农村生活的人口进入城市，不减少农业人口，农民不能增加收入，农业不能规模经营，高科技的现代农业不能提上日程。

也就是说，中国农产品的市场供给状况虽然很好，但取得这个好成绩的远远多于其他国家和地区(主要是欧美日韩等国家和台湾地区)的农业劳动人口。 代价很大。 更大的代价是现代农业不会迅速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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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农业问题的核心似乎是减少农业人口。

问题是，在当前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的阶段，减少农业人口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自邓小平南巡以来，20年来，中国已有2亿农村生活人口离开农村进入城镇农民工做生意，但我国还有7亿农村生活人口，同时城镇农民工2亿多人未能很好地融入城镇。 另一方面，父母和孩子仍然在农村，他们的家庭收入依靠年轻人的外出务工者和中老年人的父母在家务农，赚取两份收入，完成劳动力的再生产。 另一方面，随着年龄的增长，在城市的就业机会逐渐减少，逐渐变得困难，城市农民工的大多数最终会回到农村。 从这个意义上说，农村生活人口众多，城市农民工与农村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这是思考中国农业快速发展政策的前提。 或者说，中国的农民问题优先于农业问题。

幸运的是，中国庞大数量的农民至少目前成功地处理了中国的农业问题，远比日韩台成功。 或者相反，中国农业居然在处理自己的问题，也在处理中国庞大的农民问题？ 不得不说这是个奇迹。 不得不说这是不可思议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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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乡务农的中老年人，他们在城市就业已经没有什么特点，但从事小规模农业经营，特别是粮食生产正合适。 或者说，在农村从事粮食生产的中老年农民机会价格低，他们在家乡从事农业生产，经济上有一定的自给自足，生活价格低，且在家乡熟人社会生活，安全感高。 他们居住的村子往往是生产、生活、人情三位一体的共同体，亲戚朋友都在附近，经常步行。 有农家的小庭院，生活富裕。 种树种花，房子前面房子后面空的土地多少都有。 在目前的农业生产力条件下，“人均只有亩产的三分之一，每户10亩”的小规模经营，并不是繁重的劳动。 一年三个月耕地，三个月迎来正月，还有半年是农闲期。 农闲期在农忙期间间断分布，春天播种，秋天收获，随季节扩展，这是农民的心情，也是他们的生活本身。 干旱的时候期待下雨，农闲的时候期待新年。 因为有担心的事。 因为从事农业生产有收入，人生过得充实有意义，需要劳动。 这比在城市里能闲着养感兴趣得多。 或者，进城没有就业特点的中老年农民，他们在家里种那块地，真的像玩一样，是乐趣，是艺术，也是生活。

在农村，低龄老人从事农业生产，高龄老人不能进行农业生产，高龄老人的孩子年龄已大，在城市就业逐渐困难，孙子也已经长大参加就业。 高龄的孩子回乡务农。 他们的返乡不是一次性完成的，很多时候是一个过程。 40岁开始返乡，回来种地一年，又外出工作一年半，又回来种地几次，年龄大了，外出赚钱的机会少了，农业水平也高了。 到了50岁，作为城市之灯的葡萄酒绿色已经厌倦了，农村的山亲水亲吻着亲人。 落叶应该归根。 这是因为从城市撤退成功了。 从50岁到65岁，是很好的农业劳动力。

在预计的未来30年中，城市农民中有相当一部分甚至难以真正融入城市，在年龄较大、城市就业不再具有特色时重返农村。 幸好他们还能回到农村。 在其他快速发展中国家，进入城市无法返回农村，农民除了少数体面地融入城市外，大多数都体面地陷入贫民窟。 漂泊不稳定不安全的贫民窟的生活质量明显不如中国农民在农村的生活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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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未来30年，中国农村以中老年农民为主的农业人口仍然庞大，他们需要“人均1亩3分、户式10亩”的小规模农业经营，作为获取经济收入和开展人生意义的地方。 他们是在城市失败的人口，是在城市被淘汰，机会价格低，几乎不为这片田地计算自己劳动价格的集团。 这种集体种田，特别是种粮，具有任何资本进入农村规模经营都无法比拟的特点。 农业经营的优势在于劳动不可估量、家庭经营，农民可以利用太阳升起前和晚上太阳落下后的时间修整农田。 按资本规模经营，雇人照顾庄稼，一定要按日计酬，雇工一定要磨砺外国工人。 最终，大部分资本经营规模的谷物栽培不敌农户家庭经营的谷物栽培。 虽然家庭经营很赚钱，但是资本农场几乎没有不赔钱的。 虽然家庭经营的粮食亩产很高，但是资本经营农场虽然总产量很高，但是亩产却比不上家庭农场。

因为在现在的中国，粮食安全的关键是亩产，中国人很少。

从粮食生产上，或者从粮食安全上，中国未来30年，依赖农业的中老年农民很多，既然有比资本进入的规模更高的规模经营的亩产和赚钱能力，国家的农业政策就要保护老人农业，支持资本进入乡村进入粮食生产。 要保护农民，就要让城市淘汰的中老年农民回村后仍有机会从农业中获得就业、收入和人生意义。 政府不能支持成千上万的资本进入农村与农民争夺农业蛋糕，农业蛋糕应该尽量失去在城市工作的机会，留给工作机会价格极低的中老年农民，分给他们。 一方面，未来30年，农民有充分的能力保证农产品的比较高效的供给，保证粮食的安全，另一方面，未来30年，城市失败的农民需要通过分享农业蛋糕来获得收入，继续人生。

不应鼓励资本进入粮食生产行业，而应加以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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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农村生活人口流失，农村发生空中心化，特别是农地发生具有一定普遍性的季节性荒废，也是媒体担心谁会养活中国的原因之一。

但是，目前市场上的农产品都供应充足。 这表明农田季节性荒废是农民对农产品市场的自然反应。 在市场供给充足的情况下，农民仍然开足马力生产，但供给过多，只会导致谷物四溅，农业和蔬菜卑贱，伤害农业。 如果市场上农产品供给跟不上需求，农产品价格上涨，农民自然会提高恢复指数，增加农业投入，增加农产品供给。

顺便说一下，面对农产品供需失衡，政府应该自动调节市场，而不是仓促干预。 政府干预容易干扰农产品供求的市场信号，加剧市场波动幅度。

目前农村有一定普遍性的季节性荒废，耕地恢复指数下降，表明中国农业有很大的增产潜力。 谁来养活中国，不是现在增产粮食让粮食仓库存在，这既不是不可能也不是必要的。 重要的是粮食生产能力，而不是一年超产了多少粮食。 这也应该是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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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农民耕地也不是没有几个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生产中的环节，农户经营规模太小，村庄提供公共服务的能力太弱，农民难以在灌溉、机械耕作道建设、植保方面进行比较有效的合作。 如何为小农提供生产中的环节服务是当前国家应着力处理的重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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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不应鼓励更多地支持资本进入农村。 相反，政府应该在几个方面禁止资本进入农村，例如禁止资本在农村种植粮食。 资本可以根据市场信号进入农民自身无法处理的加工、流通、销售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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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应该对中国的小农经济有信心，对老人农业有信心。

年3月23日晚，来自麻城清远山庄

资料来源:环球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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